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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知對這個消息消化了好一會兒,他說這是他第六年高中,那……
柯老闆自嘲一笑:「兩個月前,我的第三次高考,又差了4分。」
這一刻,許清知眼裡的柯老闆背影突然悲壯了起來,像是扛著炸藥包沖向敵人碉堡的勇士,明知結果是粉身碎骨,卻還是一往無前。
應該說些什麼安慰一下的,但是許清知說不來這種話。從小長到大,許懷山一直很忙,關愛她的方式就是給錢,而宋玉時生怕許懷山身邊有別的小妖精,緊盯著許懷山不放,只有在他們離婚這兩年,許清知才短暫地感受過父母的關注——過度的關注。
沒感受過溫情的人自然也說不出溫情的話,許清知張了張嘴,又沉默下來。
算了,萬一又成了刀子怎麼辦,也不知道柯老闆能禁得住捅幾回。
可柯老闆似乎打開了話匣子,玩笑話一樣說道:「我就不信這個邪,我把市面上的題都做了,每天守在列印室給自己印題,我明年還能考不上嗎?」
「肯定考得上的。」許清知立刻接話。
柯老闆對於每個祝福自己能考上的人都格外和顏悅色,當即拍板:「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明天你就來列印店吧,你幫我看店,我好做題考清華,工資咱倆對半分。」
「成交。」許清知一塊大石頭落地,又想起來什麼,「那盛明野呢?」
柯老闆繼續拿筆做題:「他啊,他一個富家公子,才看不上這點工資,他高一的時候我倆就認識了,前段時間我高考又落榜,我倆一起喝了一頓酒,他說這次說什麼也要幫我考清華,列印店交給他。」
「這人這麼閒啊。」許清知嘟囔。
柯老闆聽見了,拼命點頭:「誰說不是呢,下面小賣部的胡叔你知道嗎?我上高一的時候他就在照顧癱瘓的妹妹了,小賣部生意也挺賺錢的,但他活到三十多還是條窮光棍,整天學校醫院來回跑,不修邊幅的,哪家姑娘能看上他?也就盛明野來的這一年多,有事沒事幫他看著小賣部,他才有時間多休息。」
許清知一怔:「你說小賣部的小鬍子大叔?」
「對啊,你叫他什麼?小鬍子大叔?」柯老闆笑著比了個大拇指,「這名字不錯,我和他也是熟人了,認識了六年,我們倆難兄難弟還老聚在一塊聊天,聊著去他媽的人生,你說老天爺怎麼就那麼不開眼呢?」
許清知十分贊同:「啐他一口,去你媽的老天爺。」
這下倒讓柯老闆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叼著筆一愣,面前的小姑娘精緻漂亮,柔柔弱弱的,怎麼還敢和老天爺剛起來了,果真人不可貌相。
「行吧,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要沒事兒也趕快回去上課,能多學習就多學習。」柯老闆不無羨慕不無悲憤地說。
許清知卻坐下了,隨意從印好的卷子裡抽一份來看:「沒關係,盛明野說了也要來,我再等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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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野爽約了。
為了練好配合,他們籃球四人組晚飯隨便吃了幾口就打算去球場練球,安怡先拿了球去球場占位置,盛明野他們沒等到,卻等來了一班的幾個人。
一班是高二理科重點班,成績最好,回回都包攬年級前三,每次年級大會,房善德都要拿一班的成績來打七班的臉,話里話外十分刻薄,七班本就不爽,尤其去年籃球賽七班還輸給了一班,一班那幫人趾高氣揚愈發囂張,兩班之間的恩怨更是深刻。
馮墨帶著一班幾個人來到籃球場,站在安怡面前拍著球,他個子比安怡高,因此很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安怡,一個人打球多浪費場地資源啊,」馮墨下巴一揚,語氣輕飄飄的,「讓開,這球場我們班要用。」
安怡對馮墨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