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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被拎出來放在隊尾邊上單獨練,什麼時候練好了,什麼時候歸隊。鹿西蹦不覺得太丟人,反正她很快就能歸隊。她平時沒有順拐的毛病,這次只是心裡在想事情,準確的說是在想綠豆湯,齊步走的要求又多,才一不留神順了個拐。
只要專心走就沒問題,鹿西蹦這麼想著,目視正前方。一步兩步,目光偏了十五度,三步四步,視線偏了三十度。
純白的反光的鞋子,張飆的標識物,不知道是她媽媽刷的還是自己刷的,這麼幹淨。
「你又順了。」馬三思面無表情地說。
鹿西蹦回過神,手忙腳亂調整正常,抬頭就見趙教官陰惻惻地看著她,和馬三思。
「……」她用餘光瞟了眼,「你也順了。」
「我知道。」馬三思說,「我正在調整。」
哦,看不出來。
雖然二度順了拐,鹿西蹦仍比始終在順拐的馬三思早歸隊。直到上午軍訓結束馬三思還沒能糾正過來。
今天媽媽和小姨都不在家,鹿西蹦便到許約家去吃飯。為什麼不去夏半月家?因為梁珍妮最近在家裡開展「憶苦思甜」活動。不管你在外面吃了什麼,到家必須吃饅頭鹹菜稀飯,不吃不行。經過刻苦鑽研,梁珍妮現在已經能把窩窩頭做成玫瑰花形狀的了,不過吃在嘴裡都是一個味道。
許約和鹿西蹦吃過飯也過來夏家,一個大的三個小的一同坐在沙發上,聆聽另一個大的演講。
「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們開展的『憶苦思甜』活動,沒有任何意義。」梁珍妮這麼說。
眾:「……」
梁珍妮道:「但是沒有意義,本身就是一種意義。今日我們可以選擇去吃窩窩頭,芥菜絲,但我們內心並不為此感到憂慮,因為只要我們願意,下一頓飯我們就可以享受佳肴。這就是意義——我們有選擇的餘地。夏國寶同志,這幾天你吃著粗糙的飯菜,有沒有一刻回憶起童年五分錢一根的奶油冰糕?夏半月同學,你有沒有一刻想到我們的今日是前人用生命爭取到的?」
父女倆誠實地搖頭。
「你們在吃苦,卻不因此思甜,是因為你們心中安定,因為你們不擔心吃鹹菜窩頭的歲月會重返,因為你們感到,這樣有遊戲性質的『苦』並不算是苦。這,就是意義。」
梁珍妮兩手一抬,四位聽眾鼓掌,她鞠躬致謝。
夏國寶跟女兒們嘀咕:「你們夏媽就是在給自己找藉口,就是沒意義。白吃這麼多天小鹹菜。」
夏半月:「爸,你肚子瘦了。」
「真的?」
「真的!」
夏國寶摸摸肚子,有點高興,朝梁珍妮感慨道:「老婆,你明天琢磨東,琢磨西,研究這個,研究那個,我都感覺你把我遠遠甩在身後了。」
梁珍妮眉毛一挑:「你想跟上我的腳步?沒問題啊,十月我要實地回訪,你跟我一起,就去年十二月你發問卷的地方。」
夏國寶:「……」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叫。
夏半月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問道:「媽媽你現在在研究什麼呀?」
梁珍妮覺得是時候說了,不過看看鹿西蹦,她問:「小鹿,你媽媽出國回來,向你傳播『先進思想』了嗎?」
鹿西蹦笑說:「我觀念挺開放的。」
「那行,今天我就公布,我梁珍妮,進行『同性戀者心理及行為分析』一年有餘,已取得不小的進展。鼓掌!」梁珍妮本來想跟許約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交流,阿約幫忙瞞住阿胖一年怪辛苦的,結果她朝許約一看,那三個女孩之間不知道在交換什麼眼神。
掌聲停息,三個人已經換完眼神達成共識,鹿西蹦說:「我已經出櫃了。」
這句話不啻一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