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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雪恨，好不好？快走吧，你下午不是要去寫生？」

「說什麼胡話呢。」鹿南野不放心地又叮囑一句，「看好了就下手……」

「好的好的，您的囑託我一定銘記心間！」鹿西蹦嘴上應承著，好容易送走了母親大人，舒了口氣，回去找夏半月她們一起吃飯。

四個女生都是第一次住校，下午開了住校生大會，一些事情才了解。兩周才回一次家，所以水果是要自己買的，衣服是要自己洗的，鞋也要自己刷。夜不歸宿是不可以的，想回家住先打條子，十一點宿舍樓大門就落鎖。住校生活很新鮮，但新鮮有時候也意味著麻煩，因為許多事情需要去適應，比如一米寬的上鋪。

第一晚，許約和鹿西蹦一起失眠。

許約保持呼吸平穩，睡姿標準，然後非常冷靜地默數綿羊，同時在腦海中想像出一坨坨白色小綿羊的形象助眠。每隔五十至七十隻綿羊，與她腳對腳的鹿西蹦會翻一次身，第十次翻身後，許約問：「你睡不著？」

「啊！你也醒著？」鹿西蹦坐起來，什麼都看不到，又躺下了，小聲問，「你睡不著在幹什麼？」

「數羊。」

「多少只了？」

「六百二十六。」

「……你數水餃試試，諧音『睡覺』。」

許約覺得有道理，採納了這個建議。

一隻水餃，兩隻水餃，三隻水餃……

「我數餓了。」鹿西蹦懨懨道，「還不如數羊呢。」

許約不餓，她想到夏半月了。阿胖愛吃蘿蔔水餃，阿胖愛吃芹菜水餃，阿胖愛吃牛肉水餃，阿胖愛吃羊肉水餃……許約輕輕地呼吸著，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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