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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溫青山一家,此刻廳內只有顧家凱那一桌、顧炎生、溫蘊之。
眾人面面相覷,心生好笑。男人甲道:「誰拿你錢啊,大家都在這。」
「仔細找找嘛,嚷嚷什麼。」
「……」
楊慧琴再次將抽屜翻了翻,接著視線梭巡一圈,最後定格在顧炎生身上,瞪大眼睛道:「就你一直站在這,是不是你拿了?!」
空氣安靜一瞬,正準備回爺爺奶奶家的溫蘊之,神色愕然。
怎麼無緣無故地說是顧炎生拿了她的錢?他一直靜靜地站在那,動都沒動過。
「你再說一遍?」顧炎生側目,面色森然地看著楊慧琴。
楊慧琴見過他打人,對上這副面孔的他,不免發虛。
不過她一個大人還能真怕了他這隻小瘋狗不成。
於是她尖著嗓子罵:「你這有娘生沒娘教的雜種,不是你拿的誰拿的!」
尾音還未落,溫蘊之就見顧炎生直接拎起旁邊的高腳凳,狠狠地砸向楊慧琴。後者當即尖叫一聲,捂著腦袋跳腳。
顧炎生眉宇間俱是戾氣,「你他媽再罵一句!」
他一副『你再罵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的模樣。
眾人上前勸架。女人護著楊慧琴,男人拉著顧炎生。
顧炎生重重揮開勸架的人,眼尾和脖頸暈著紅意,他非常白,發怒火時,皮膚就會漲紅。
楊慧琴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她視線轉向一言不發的顧家凱,「老顧你不教育教育他?!」
顧家凱面色沉鬱,重重地甩了顧炎生一巴掌。
顧炎生當即一個踉蹌,面頰起了紅印,嘴角出了血。
他穩住身形站好,捂了下被打的嗡嗡作響的耳朵。
小時候被別人欺負□□,他回去告訴媽媽,那個善良而柔弱的女人,只會叫他忍著,說他高考完,去了外面上大學,就會結束了。
她還說他是被神明寵愛的孩子。
他輕笑出聲,眼角都分泌出點點淚腺。
他是被世界拋棄的孩子。活到現在,身體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那傷口粘著鹽粒,輕輕扯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錢在這裡!」溫蘊之驟然揚聲喊。
她將麻將機的抽屜全部拉了出來,翻出了四張一百塊、一張五十塊的鈔票。
前一刻不過是一場鬧劇。眾人呆呆的,仿佛供人觀賞的雕塑,發不出任何聲響。
半晌。溫青山出聲:「咳,錢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其餘人亦附和,找到了就好。臉上擠著勉強的笑意。
之前有過錢卡在麻將機抽屜里的情況,現在楊慧琴的錢被溫蘊之翻了出來,並不奇怪。
溫蘊之將錢給楊慧琴,凝神囑咐:「阿姨,您需要向顧炎生同學道歉。」
楊慧琴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想說由得你這小丫頭來指手畫腳,可礙於她是溫行止的女兒,忍住了這話。
溫行止當年考上b大光華管理學院,為清城縣爭了不少光。從學校出來後他創辦了自己的公司,資助了他們清城縣區十幾個億,縣裡的一把手對都他敬重有加。
溫青山勸楊慧琴:「你就給人孩子道個歉吧。」
他雖然好賭,但平日老好人一個,又是溫行止的大哥,認識的人凡事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楊慧琴嚅動唇,終於憋出一句,「今天這事是我冤枉炎生你了,對不住。但你也有——」
「行了行了!」
「別說了別說了。」
「回家回家都回家。」
「……」
眾人俱想息事寧人,怕楊慧琴再吐出惹人厭的話,趕緊打斷。
楊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