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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
她话未说完,“啊”地一声,已被裴琰探手拎上马背,他又顺手在马屁股上一拍,江慈大呼小叫,紧拽住马缰,向前驰去。
裴琰策马追上,驰于她身旁,见她慌乱模样,得意笑道:“你记住,东西不能乱吃,这马屁,也是不能乱拍的。”
江慈早有准备,装作身形摇晃,右足足尖狠狠踢向裴琰座骑“玉花骢”的后臀。“玉花骢”受惊,长嘶一声,疾驰而出,裴琰未及提防,向前一冲,身形腾在半空,他急运内力,勒紧马缰,身子落回马鞍上。
安抚住受惊的“玉花骢”,裴琰勒转马头,面带一丝冷笑,望着慢悠悠赶上来的江慈。
江慈并不看他,左手轻轻挥舞着马鞭,右手不停拍着身下座骑的后臀,口中还哼着一曲《策马谣》。她想起终将这大闸蟹狠狠嘲笑了一番,出了积于胸中多日的一口怨气,十分得意,歌声越发婉转欢畅,右腮为装扮而贴上的那颗黑痣,仿佛就要滑入旁边那深深的酒涡。
裴琰看着她慢悠悠骑马而过,举起马鞭,又慢慢放下,在“玉花骢”后臀上轻轻一拍,从她身边驰了过去。
江慈见裴琰早间说从此要在西园用餐的话竟不是玩笑话,想到每日都要看这大闸蟹的可恶嘴脸吃饭,颇为烦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耐着性子做了几个可口的菜。
看裴琰似是吃得极为痛快,她心中更是不爽,端着碗筷远远坐开。崔亮想起心底那事,怕江慈日后吃亏,有心缓和二人关系,笑道:“小慈过来一起坐吧。”
江慈闷声道:“不用了,你们是主子,我是奴婢,得守规矩。”
崔亮讶道:“谁把你当奴婢了?你本不是这相府的人。”
裴琰夹起一筷子菜,岔开话题:“江姑娘,这是什么菜?倒是没有见过。”
江慈回头看了看,乐不可支:“这是红烧马蹄。”
崔亮大笑:“哪来的马蹄?马蹄也可以吃的吗?”
江慈端着碗坐到桌边,指点着桌上菜肴:“这是红烧马蹄,这是马尾巴上树,这是油煎马耳朵,这是―――”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菜名,话语停顿下来。
裴琰见她正指着一盘绿油油的青菜,索性放下碗筷,笑吟吟地望着她:“这是什么?还望江姑娘赐教!”
江慈想了半晌,微笑道:“这是翡翠马臀!”
崔亮一口气没顺过来,呛得抚住胸前伤口咳嗽,江慈忙扶住他:“碍不碍事,是不是很疼?”说着便欲拉开他衣襟细看。
裴琰过来解开崔亮衣襟,看了一下,知只是伤口迸裂,并无大碍,又转回桌边继续吃饭。
江慈却不放心,还是取过药粉,替崔亮重新敷药包扎好,端起自己的碗,见裴琰唇边挂着一抹冷笑望着自己,心中竟无端地有些寒意,远远躲了开去。
自被江慈一言提醒,又调来当日笔录细阅,综合各方面线索,裴琰心中有了计较,吩咐下去,长风卫们自有一番周密布署。
他又带崔亮去找桓国使臣团的人详细问话,崔亮将问话内容与验尸结果一一对应,更进一步确定死者并非真正的金右郎。裴琰虽仍不明那人为何一定要劫走金右郎,但基本能确定是何人作案,遂按定心思,坐等那人自动现身。
转眼已是五日过去,刑部勘验有了结果,证据明显,确定是人为纵火。这结果让朝中上下颇为头痛,在真凶未抓到的形势下,若将此论定直接通告桓国副使,桓国咬定是华朝派人纵火,后患无穷。
这日散朝后,重臣们受宣到延晖殿商议使臣馆失火一案,最后在裴琰的提议下,将勘验结果暂缓通报桓国副使,待寻出真凶后再作安排。
为免桓国副使雷渊咄咄逼人,借机生事,裴琰这位主持查案的相爷便“突染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