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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是我嗎?」張邈遠的手臂穿過宋涵的腋下,從背後緊緊抱住他。
宋涵就徹底放棄用力了,背抵著張邈遠結實的胸膛,如同依在一根浮木上,他耳朵里全是蕩來蕩去的水聲,小聲說:「冷」
張邈遠沒回答,也不方便回答,只是拖著宋涵往岸上游。宋涵顫抖地想張邈遠是不是鐵人三項全能啊,他這個人太神了。
其他的救生員已經靠近了他們,直升機在收到夏柯的調度後返回停機坪,無人機隨著他們飛向沿岸,劇組的所有人幾乎都圍到了岸邊,有那麼一瞬間宋涵覺得自己是落水的人,然後被張邈遠見義勇為,而岸上的其他人是圍觀群眾。
但等他爬上岸,周圍卻響起劇烈的掌聲。
「好好好!」夏柯拿浴巾給宋涵裹上,高呼,「真不愧是我們最佳男配的候選人。」
「還有楊熠!」夏柯很亢奮,又給楊熠頭上搭了一條干毛巾,「咱們劇組還得出一個影帝是不是!」
「所有人!」夏柯對著天空鼓掌,「堅持到這裡的所有人!大家都很棒!」
陰霾的天空之下,是鮮活的一群人,那掌聲為凱旋,為落幕,敬勇氣,敬堅守,獻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宋涵的手臂被張邈遠挽在肩上,從頭髮尖到腳尖,身體的每個稜角都滴著細密的水流,兩個人狼狽不堪,沒有絲毫熱乎氣兒。
但這樣的氣氛讓宋涵從緊繃的情緒里抽身出來,他轉頭看向張邈遠,張邈遠雖然變濕了,但還是帥的,而且他覺得現在的張邈遠比他乾爽的時候更帥。畢竟那可是為他跳河耶。
他明白,要張邈遠就站在干岸上,看著他泡在水裡,等旁人去撈,張邈遠是做不到的。
宋涵心裡熱得像火燒,剛要開口,張邈遠卻先伸手把他額前滴水的頭髮扒到後面,然後穩穩地說:「好樣的。」
兩個人目光對視,周圍是狂熱的歡呼,宋涵喘著氣,頭一偏,軟噠噠地貼在了張邈遠的脖頸,他閉上眼睛,裂開發白的嘴唇,低低地笑了好幾聲。
中午的殺青宴,吃的確實是火鍋。
宋涵的腿傷比起在陸地上拍攝時的劇烈運動,做好了防護的下水拍攝傷害反而很小。除了皮膚被勒紅了他的傷口沒有絲毫開裂,宋涵竊喜地想應該可以偷偷摸摸吃兩口辛辣的了。
但張邈遠還是不准,全劇組就他們那桌點的鴛鴦鍋,而且清湯里的菜只有宋涵一個人在吃。
都吃火鍋了,為什麼要吃清湯!吃火鍋不要太張邈遠!
宋涵痛不欲生。
「張董,來來來,喝一杯吧。」沸騰的人聲中夏柯笑哈哈地過來。
張邈遠轉身推辭:「不了,照顧人不方便喝酒。」
「他不小啦!」夏柯自顧自地往張邈遠酒杯里倒白酒,「他快三十了吧,你別把他當成未成年。」
周屹來得遲,這時候才剛剛趕到進了宴會廳,他一眼看到兩人就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拍著夏柯的肩膀說:「我飛機晚點了,你們吃飯就不等我。」
夏柯順勢就把酒瓶子給了周屹:「誰知道你又在忙什麼遲到的,反正遲了自罰三杯。」
張邈遠不喜歡酒桌文化,但也溫和地看著二人,時不時也笑著搭幾句腔。
見他應酬上了,宋涵捏緊筷子趕緊對著楊熠給他夾的菜涮進油碟里狂吃。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吃了這頓,就該散啦。相聚無期,唯惦念永恆。
從飯店去機場的路上,宋涵帶著一身火鍋味兒貼在車窗上,他看著這座城市,掃過每一條街道,腦子裡閃過溫暖的五月小巷,和陰冷的十二月叢林,在車窗的霧氣上,他用手指畫了一個笑臉。
他看著那個笑臉傻傻笑了笑,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
張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