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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了她那小小天地,反锁了房门。如泉眼奔涌而来的泪珠夹杂着那幽幽的啜泣声奔腾而来回荡于整个卧室,整整一个小时方觉得到了释放。
已是午后,苍穹依然灰沉。奔驰在路上,挡风玻璃稀疏滴落着星雪,满天是雨雪点点。
程熙将车停泊于路边,输入闸门密码,进入易家。
密码是庭暖告知的,她希望程熙有时间可以来陪陪她,那两年偌大的家只有她一人,为安全考虑设了密码,闸门也安置了系统。
还是那间卧室,他踱步上楼,走到门前,轻轻拧门把,轻轻推至,果不其然,门已反锁。
卧室内的她此刻如果见到他,会有什么反应,他竟然猜不出。要是以前如此坦白说出是她的恶行,她撒娇对之,任性回之,愤怒骂之,她默然地擦过他的身旁,或许是在漠视他,或许是秋后算账。
他的唇角扯出似讥嘲似揶揄的弧度,仍是如此,他在乎她的感受,而她呢?神情狼狈眼瞳黯然,更有一丝莫然的局促。他在她的门外停滞不前,倏然地,他的眼神含光闪亮眼波粼粼,或是决定了什么,或是想出了什么。
程熙没再逗留,出了易家,便疾驰回了程园。
如今的她,似乎还需重新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归国、重逢(5)
四十层的病房是甜蜜一片、欢愉一番。病房窗外是雨雪纷纷还是阴沉不堪,都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庭筠走后不久,庭珺睡醒。
自从庭珺从昏睡状态苏醒过来,便意志坚定地进行复健治疗。经过两年的复健,他还得依靠轮椅,但是对他而言,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当时的救治医生告诉他,他的胸部骨折导致下肢瘫痪,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即使复健也仍有后遗症。
庭珺失落至极,甚至有点自暴自弃,但如果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以后的生活是不能自理的,而且他不希冀庭筠对他有过多的内疚。
复健对他而言,甚是艰难,即便这样,他仍是坚持每天两次复健。两年的时间,唯一的成就就是他能坐着轮椅让护士推他去医院的庭园内散步。
比起两年前,他全身无法动弹,的确是好多了。
两年前,他醒来时,房间一片白素,空无一人的空荡荡的病房将他的记忆思维全都抽却了,他如空灵的魂魄,眼神呆滞,面容颓废。
整个病房只回荡着多参数监护仪“滴滴”的声响,而那节奏有加的声响就像千万重的岩石一般,直教他心情感到愤怒与沉重。他想说出些什么,却难以开口,感觉自己有心无力,有口无气,虽然是低浅的话音,他试图着,“啊…啊”低沉而无力,就连他自己也听得若有若无。意识下感觉右手有什么东西缠绕着他,想动动手指,却不料他的右手竟无法动弹,无论他怎么尝试结果仍是一样的。又尝试了身体的其他部位,手腕、腰身、膝盖、脚踝,结局都是那样。他愤怒,又从口中传出轻微低弱的“恩恩”声,他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努力,可是除了脖颈能随意左右扭动外,而他的视线也很狭隘。他颓然,如是全身被尼龙绳所束缚,如是困于崖岩石壁的枯树上,若有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如是被人点了什么穴,他的身体已被滕锁,他的心也被上了枷锁,黯然神伤的他抖阖双目,眼角余泪。
全身并无知觉,一位女子侧脸卧手臂,深睡在他病床一隅,他也并未知晓,那个女子身袭白衣护士服,身子绰约地匍匐在那里,昨夜参数监护仪的显示屏上数据某些时刻不稳定,她担忧至极,彻夜不敢眠,整夜紧盯着他,许是她杞人忧天,紧张过度,黎明四时,病况仍是稳定如山的。彻夜未眠,头是眩晕的,眼是倦怠的。便坐于病床边的椅子,手臂揽首,沉落在病床,顷刻遂畅然入睡,畅游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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