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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逸傷情離京時,除了成統,所有人都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其時成家已經控制了朝堂絕大多數的聲音,諸大州郡的官員亦多數表態效忠,成家的勢力一時無兩。但成統始終對司馬逸放不下心。
好在司馬逸要去的寧州道路險阻,幾年前又爆發過苗民之亂,漢夷關係極為緊張,想要神鬼不知地殺掉司馬逸並不困難。
後來的事情雖然出乎成統的預料,派出的殺手未能如願,司馬逸卻自己病得快要死了。成統收到這個消息時司馬逸已出了成家嫡系控制的益州,寧州刺史趙祁南雖不是根正苗紅的成家嫡系,曉之以理後也還是能明大義的。再說以他鎮壓苗民的狠辣手段,對付一個病怏怏的寧王自然是手到擒來。
但司馬逸並不僅僅只是司馬逸。他的侍衛統領穆嚴一直是景帝最信任的禁軍統領,手下更有一批師祖年代傳下來的忠心將帥,有些更是執掌朝廷軍主力的大帥。穆嚴自安平二十三年北境戰事初起時,就開始四處考察聯絡各方軍將,時長時短地留駐軍中,確認了大部分軍隊信息,篩選出完全忠於景帝、聽命於景帝的隊伍和將領,為司馬逸鋪設了最堅實的後盾。
因此,當趙祁南徹底露出了謀殺司馬逸的動作時,先一步已在趙祁南勢力偏弱的建寧做好準備的靳白,就聯合寧州都尉羋尊,準備上演一場請君入甕的好戲。但趙祁南手下官兵大張旗鼓的搜尋還未找到司馬逸,被吳子俊他們救出的芷清卻傳出了李章被趙祁南刑囚的消息。
司馬逸在李章傳出行動日期後已得金益醫治。他本是情傷鬱結,加之暑天奔波勞頓,休息不足,導致中暑,得病後又心煩氣燥,不耐醫治,致使病情拖延。及至因躲避刺客行入深山密林後,又因體弱難擋瘴氣的侵蝕,才至越病越沉重。金益對此自有對症的良方,針刺用藥後,司馬逸很快就恢復了清明,再休養鞏固幾天已是基本痊癒。
司馬逸聽完張羽的匯報,再仔細詢問過芷清,聽聞趙祁南刑問李章是為了得知自己的下落,倒也沒什麼意外,卻對官軍遲遲未到顯得十分訝異。
司馬逸隨後直上官道,打起寧王的旗號繼續南下。孤注一擲的趙祁南令官兵假扮成苗民半路截殺,被早已等候多時的羋尊一舉抓獲,供出了趙祁南的陰謀。司馬逸隨即馬不停蹄直奔雲南,趙祁南負隅頑抗了五天後,被羋尊攻下了城防。
半個月後,趙祁南謀害親王罪名確鑿,被司馬逸就地問斬。趙府所有人男的充軍女的發賣為奴。趙老太太因芷清被救時受到驚嚇,回府後就病倒了。羋尊攻打雲南時驚慌的侍女把聽來的風聲都告訴了她,頓時就厥了過去,後來事情越來越糟,她也終於沒能撐過去,到底沒有親眼看到趙家敗落的結果。
張羽帶李章離開趙府後,先找羋尊的軍醫看治,軍醫見了李章的傷俱是搖頭,他不敢耽誤,來不及請示司馬逸就帶著李章直奔木彝山而去。芷清看見驚得說不出話來,金益沉著臉,一邊讓芷清為李章清洗傷口,一邊翻檢藥糙搗爛成泥後,厚厚地敷上李章的雙手,包紮固定。然後他小心處理了李章身上的幾處大傷,見都只是皮肉傷後放下心來,吩咐芷清熬點粥,自己帶把藥鋤進山去了。
芷清抽抽噎噎地守著火塘,不時看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李章。張羽悶悶地坐在李章身邊,深悔當初沒有堅持不讓李章進趙府。兩個人各自深深自責,都沒有開口的打算。木屋裡除了火塘中柴枝偶爾的噼啪聲,只剩下吊鍋里米粥的翻滾聲。
米粥帶著靈芝獨有的苦香漸漸稠厚,芷清已經止了抽泣,盛出一碗,看著窗外的山林又發起了呆。
李章在這安謐舒適的氛圍中清醒過來,茫然了一會,才看見身邊雙手捂著臉的張羽,低啞地叫了聲&ldo;大哥&rdo;。
張羽和芷清同時驚覺。芷清幾步跑到床邊,伸出手卻不知道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