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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逸把寧王府直接安在了趙祁南的刺史府,反而另建了一處府邸安排朝廷新派來的刺史居住。李章到的時候,看著僅僅換了匾額的門庭,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在門口亮了腰牌進去,李章安靜地走到正廳,沒有抬頭看一眼坐在上座的人,習慣地低頭跪在司馬逸三步之外的地上。
李章對司馬逸的畏懼,是從初見起延續至今的源自對上位之人蠻橫霸道無理可講無處可逃的畏懼。及至今天,經歷了數次生死徘徊後,這種畏懼已大大減少了對霸道責罰的害怕成分,而多了對司馬逸陰晴不定的態度的厭煩和無可奈何。對比已經習慣的被責罰的處境,他更不喜歡司馬逸突然表現出來的關心和好奇,這讓他始終有種如履薄冰的危機感,深怕下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所以,即使張羽已經反覆向他說明強調過,他對司馬逸仍是避之不及的害怕忐忑。
天色陰沉,司馬逸的臉隱在暗處,看不清表情。
李章依規矩稟告完,就不再有話,低眉斂目地等司馬逸發話。司馬逸向前傾身,手撐著下巴,饒有趣味地一眼一眼上下打量,卻怎麼看怎麼還是印象中的那個李章。他乾脆起身走到李章身邊,免了禮,伸手拉起李章的手,細看上面密實虬結的疤痕,和尚未長好新指甲的醜陋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上去。
李章渾身一顫,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司馬逸緊緊握住。
&ldo;都好了?&rdo;
&ldo;……是。&rdo;
&ldo;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的心性,倒真讓本王意外了。&rdo;
司馬逸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感嘆,聽在李章耳中,溫存得仿佛虛幻。李章沉默良久,終是抬頭直視著司馬逸,說:&ldo;下奴不是為了王爺。&rdo;
&ldo;哦?&rdo;
&ldo;下奴只因答應了金神醫。&rdo;
司馬逸恍然,卻又不解,心裡有些莫名的失落,追問道:&ldo;那又如何?&rdo;
李章皺眉,不想說出真實的想法,也不想另找藉口,便沉默地垂下眼帘。
司馬逸見李章又是這樣的表情,已知問不出什麼,雖然仍有些好奇,卻已不再在意。他鬆了李章的手,轉身背對著李章,說:&ldo;終究也是因為本王。&rdo;他微微側頭,漫不經心地又道:&ldo;本王一向賞罰分明,想要什麼賞,自己說吧。&rdo;
李章不相信地看著司馬逸,司馬逸又只給了他一個背影。李章踟躕良久,鼓足勇氣道:&ldo;請王爺赦了下奴的奴籍。&rdo;
司馬逸似笑非笑地轉回身來:&ldo;這麼不願當本王的奴僕?&rdo;
&ldo;李章本無過錯!&rdo;
司馬逸看著李章越來越自然顯現的倔強,心中暗喜,卻仍是戲弄地說:&ldo;你替了……,就是錯!&rdo;差點滑出口的名字讓他又一陣氣惱煩躁,不知不覺又冷厲了起來。
李章心中一寒,只道又觸了司馬逸的逆鱗,抿嘴垂下眼帘,不再堅持。
司馬逸看著重新退回去的李章,暗暗嘆了口氣。凌雲聰是他心頭的一塊傷,至今未曾痊癒。想他風流一世,只對凌雲聰真正用了心,卻被他傷得鮮血淋漓。而李章,這個被他貶得一無是處、毫無存在感的人,竟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蛻變得如此堅韌強大,讓他忍不住有種想歡呼的衝動。那是因他而產生的變化,是他親手締造的美物!
於是他放緩表情,惡劣地告訴李章:&ldo;本王從未定過你的奴籍。&rdo;
李章瞬間睜大了眼睛。司馬逸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