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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现在只剩下一块钱了，这一块钱放在她的口袋里，不住地被她摸着，不知用这一块钱到底是用来买个烧饼，还是应该去买包纸巾。

美姑静静地坐在路边，看着走过身边的人们，在一阵冷风中，不住地轻轻地颤抖着。

在那个小巷子里，有不少的人们，大都像她一样，由于没有出路了，才走出了屋门，想在外面找到一点儿什么事做做。

不过，这些人们对美姑来说是不认识的，不要说指望问他们借些钱了，别打她的主意就不错了。

美姑坐在路边，看着一枚小小的树叶不住地在风中飘舞着，洒在路上，一会儿，又不知逝于什么地方了。

在前方，有一家劳务市场，进出里面的人相当多，大多成双成对，走过美姑身边时，脸上不住地笑着，却不知为什么会笑。

不过，笑了一会儿，那些人又不知走到什么地方了，只留下美姑一个人呆在一片乱风中，陪伴自己的又只有一轮挂在天上的瘦小的月亮了。

这时，美姑又想起了华子了，如果华子在自己身边，她不知自己会不会过得好一些，会不会在想说话的时候可以有一个人说说话？她不知道。不过，这时，她感到不那么快乐了，想找一个人说说话，那怕这话是无意义的也行。

一家餐馆里不住地冒出烟来，烟雾中夹杂着不少的肉的香味，闻着这香味，美姑不知为什么十分不雅观地流着口水来了。见她这个样子，走过其身边的人们笑得更欢了，甚至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不住地在她身边挥舞着。

肉的香味不断地飘过来了，飘到大街上，随风不断地上下飞着，飞到美姑身边，似乎在叫她去吃自己，又似乎在耻笑她，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连两块钱也没有？

是的，走进那个小小的餐馆只要两块钱，而美姑只有一块钱了。她开始后悔起来了，为什么要花掉一块钱去买了一本书看呢？没有书，她照样可以好好地活着。她后悔起来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肚子不住地叫起来了，十分难听地飘散开来，似乎在骂着娘，为什么主人要这样虐待自己呢？肚子呆在里面不断地哭泣着了，不过，这哭声没有人能够听到，除了美姑自己。听着这难听的声音，美姑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能再这个样子了，得想个办法，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办。

这时，她又后悔了，不应该赌气走出来，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现在知道什么是为难了。不过，一想起华子与那群□□在一起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她又不后悔了，不仅不后悔，还不断地哼起歌声了。

不过，她可没有力气哼什么歌，哼了一支小曲，刚哼到一半，便哼不动了，肚子罢工了。

她决定了，这下不要面子了，说什么也要走进那家小小的餐馆，管他有没有钱，先填饱肚子再说。

边这样想着，她边走到那家餐馆之门口，抬起腿，便欲迈入。

“老乡吃饭吗？”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坐在一把椅子上，见有人走了进来，便十分好客地迎上来了，整个身体都笑起来了。

“嗯，是……不……”美姑站在那儿，看着那些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口中不断地流出口水来，便坐了下去了，小小心地坐在那儿。

“小刘，炒菜。”那个胖乎乎的女人这样对站在锅灶边不断地忙碌着的一个瘦小的后生说着。

“好嘞！”那个瘦小的后生也许是那家小小的餐馆的老板，见有人进来，焉能不高兴，便边忙碌边哼起小曲来了。怪了，这哼的小曲与美姑坐在路边哼的小曲竟然是一样的。

美姑坐在小小的椅子上，心里不住地打着鼓，不知这没有钱吃饭会是个什么滋味，会不会被人砍死？边这样想着，美姑边不断地后怕起来了，不要说砍死了，就是扫了人家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