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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恍著神,走開了一些,卻還是盯著那頂帳篷。
直到徐天星離開後,那帳篷里熄了一盞燈,他才又拖著沉重的腳步繞回到門前。
卻依然連便利好使的那條腿都邁不出去,他在門口罰站似的站了半天,腦袋裡是空白的,什麼都沒再想,也沒敢想。
邱老師一回來就瞧見了對著帳篷發愣的余京海,納悶地上前問,「怎麼在這兒站著?是不是有事找小周組長啊?」
他問著話,又看了一眼帳篷,「組長那邊的燈關了啊,那估計是已經睡了,生病了嘛,就是這樣的,容易犯困……」
話還沒說完,就見余京海把手裡捧的那杯水遞到他跟前。
「這是?」
「蜂蜜水,剛才煮多的,就給捎過來了,他胃不好,這個能養胃。我就不進去了,他要是睡了也不用喊醒他,擱保溫杯里,明早起來也還能喝。」
余京海解釋完一通,把杯子穩當地交託到邱老師的手上,立馬轉身要走,又想起什麼,接著扭回頭去低聲沖人說了句「謝謝」,才腳步倉促地離開。
邱老師端著杯子,回到帳篷里,先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躺在旁邊那隻睡袋裡的周惜睜了眼,眼裡還有些迷糊,聲音也是乏的,「邱老師,你要用燈的話也可以把我這邊的開了,亮著我也能睡。」
這是常年養成的禮貌習慣,他還沒完全睡著,察覺到動靜就順勢打了招呼。
「沒事,我這邊的夠用了,」邱老師應了聲,「對了,剛才老余給你送蜂蜜水來,看你好像睡了,就讓我給拿進來了,你要不要現在喝?老余說這個對你的胃好,不過你要是睡了,放保溫杯里明天也能喝。」
處在那半邊黑暗中的周惜遲緩地睜大了雙眼,整個人醒了神,愣然地輕哦了一聲,指尖捏緊了身上蓋著的被子。
下一秒,只見他掀了被,從睡袋裡鑽了出來,將桌上的蜂蜜水抱進掌心,站在桌邊,直接張嘴就喝。
蜂蜜水明顯是熱過的,這會兒還留著些餘溫,帶有甜味的液體滑過喉頭,順著流下去。
那味道仿佛把心尖上的疙瘩都一起滋潤得軟透了……
第三天的攀岩活動中,只有腿腳不便的余京海和還是個病號的周惜沒有參加,但也都跟去了現場,兩人隔著老遠的距離,各自為參加比賽的隊員加油打氣。
這活動從開始到結束,他倆連目光都沒交匯過一次。
奇亞學院的三天兩夜春遊露營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返程的時候,余京海依然和周惜坐同一輛大巴,但這次是他坐在前面,周惜坐在後面,中間隔了三四排的座位。
余京海沒有回過頭,目光始終放在窗外,現在不是大中午,沒有太陽,窗簾都拉開著,窗戶也敞著縫,清風徐徐,吹得人神思飄搖。
回去的路上也有唱歌的娛樂節目,又一次被抽中的徐天星立即慫恿周惜和他一起再現他們「星星相惜」組合的輝煌時刻。
周惜的視線不經意地掠向前方的某個後腦勺,微笑著婉拒了,只說病剛好,嗓子沒力氣,唱不動。
於是徐天星只能自己唱,後面再抽中周惜,大家也會照顧他是病人,直接跳過。
熱鬧的氛圍幾乎持續到大巴開進學校的大門。
車上的人一個個排著隊,有序地提拎著背包下了車。
余京海還是不跟人搶的做派,留在後頭,等車裡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過道空了出來,他才起身拿包。
剛把包背上,就看見周惜背著旅行包,從後排座位走了出來。
余京海眼瞳一顫,忙轉過肩膀,急提著腿腳,趕著下車。
卻不料因為太趕,一不留神就被台階絆到,整副身軀都在往前撲。
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