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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珣得勢之時,便想著娶她正大光明爭得帝位,再娶凌瀾。如今大道行不了,又起如此反骨,無論成敗都搭著整個杜氏,天下哪有這般好事。
思及此處,杜若趕緊修書,讓阿辛和阿癸兩人將信送至太尉府。
而此刻魏珣的書房內,確實來回進出各路部下,今日更是文臣武將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因為今早朝堂之上,謝頌安再提立儲之事,竟是連一直中立的凌仲胥都有了推舉端王魏瀧之意。更奇怪的是,杜廣臨竟不曾有任何言語,只說全憑聖意。
然而這些天魏珣自進了這書房,只是偶爾摸過毫無知覺的左臂,始終未發一言。
蔡廷、蘇鄂等一干謀士向對面的將領遞過眼色,諸將拱手秉承:已有數小股部隊逐一潛入京內,若是動手尚有勝算。
蔡廷又言,「太醫院中也已控制大半,隨時可以推翻殿下手疾之事,且如今陛下病情更重了。若是再拖延,肅王端王在前,局勢只怕更加不妙……」
「父皇病情又重了?」魏珣終於開了口。
「對,太醫院瞞著消息,但到底舌頭太多,難以一口。」蔡廷悄聲道,「怕是過不了這個夏天了。」
魏珣有片刻的恍惚,半晌方才開口,「父皇可還會立本王為太子?」
「殿下,搏一搏比陛下立詔勝算更大些。」蔡廷繼續勸道。
「都散了吧!」良久,魏珣再次開口,「邊關諸將往來奔波,官升半介,眼下即刻悄聲返回邊關,就當從未來過鄴都。」
「殿……」蔡廷還欲開口,魏珣只笑著給他理了理衣襟,溫和道,「辛苦子明了,給本王放了這麼些天信鴿,回府歇息吧。」
「還有,將門前禁令撤了,親王府邸,到底不是軍事要地,無需這般多的守衛。」
一時間,房內寂寂,最後由著蔡廷領頭退去。
魏珣立在庭院中,望著西頭朱檐的一角,他是想拱手山河討她歡,卻也從未想過要以造反謀逆奪得山河。
她那般孤傲清正的女子,大約也是看不上的。
再者,同室操戈絕非上策。他戍守邊關多年,與將士們幾乎同寢同飲。多少人拋家舍子投身軍中,多少鮮血白骨澆灌成堅固城防,多少廝殺淬鍊才得了如今的銀甲鐵騎,難道就要這樣拿來給他為了私情私利而奉為犧牲嗎?
他們可以為了家國寸土,死在戰場,但絕不能因為主上私利而染上同胞的血。同樣的,若是君主無能,若是他的兄長無德,他可以放手一搏。可是他的三哥,本就名正言順,本就也有賢良名聲,胸中韜略,他就為了一己之私反他嗎?
他想,他當是做不到的。
故而醒來的這些天,他雖未上朝,卻也知曉朝中風向,部下屬臣時有勸誡,他尚且猶豫。直到今日,他看著部下的法子,條條皆是反路。便徹底下了決心,不做君主做周公。
何況前世里,自己在她眼中,本就是個亂臣賊子,今生若再這般,大概便再也沒有說清楚的時候了。
魏珣再度摸上已廢的左肩,他這一生,原也是因她才生了帝王的念頭,如今又因她捨去,自然也沒什麼。
而此刻,他唯一所想的是,該如何解開前世心結,讓她知曉當年並非她所見的那樣。
還未思及片刻,便有守衛綁著個人拖到前來。
「怎麼回事?」魏珣問。
「此人半個時辰前,說奉王妃之命要出府。因為禁令尤在,本讓他得了通行手令再放出行。不想他竟欲躍牆而出。」守衛回道,「他還有一同夥,二人伸手敏捷,那人已經逃脫。若非李大人,他也已經逃了。」
說著,那守衛拱手而跪,「卑職無能,殿下恕罪。」
「殿下!不怪護院,這二人確是高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