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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軒沒想到這老虎竟還很聰明,忙道:「稍安勿躁,我真的沒說謊,我師父就在不遠處……不信的話,你大吼兩聲,她一定能聽見。」
虎山君猶豫:「你這小子必在誆騙本君。」
柳軒知道,只要這老虎一吼,松霞君必會驚動,便故意道:「你難道不敢?怕招惹我師父來到,必又吃虧是不是?」
虎山君的大眼睛閃了閃,正要吼叫,倀鬼忙道:「山君,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理會他,這麼好吃的東西,還是趕緊吃了要緊,你吃了他,興許就能化形了。」
柳軒看著那倀鬼,氣惱:「怪不得人家說『為虎作倀』,你活著的時候明明也是個人,怎麼死了,竟比鬼還壞。」
倀鬼擺出一副死白的冷臉,不理他。
簌簌響動,虎山君已然出了樹叢,柳軒驚愕地發現,它簡直比自己還要高,那個頭逼近過來,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的腦袋咬掉。
這種巨大的威懾力,讓少年像是被攝魂一樣,無法動彈。
虎山君重新張嘴,準備把柳軒一口吞掉,因為虎口大張,加上距離很近,柳軒能感覺它嘴裡噴出的熱氣,弄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生死攸關,柳軒心裡突然又掠過那道翩若驚鴻的影子,他心裡只覺著無限的失望,遺憾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
不過……倒也沒什麼可遺憾的,畢竟人死了可以做鬼,興許他仍能跟在她的身旁。
就在柳軒閉目等死的時候,虎山君忽然僵住。
金色的虎眼越過柳軒,卻看向他的身後。
有道月白的影子靜靜地立在彼端,她的聲音很輕:「虎山君,你是要開齋麼?」
老虎的嘴巴還在大張,因為太過驚愕,下頜幾乎脫位。
它有點尷尬地把嘴合上:「松、松霞君,真、真的是你啊,我哪裡有……只是在跟這個人開個玩笑而已。」
且說著,它竟慫怯般往後退了兩步。
上官松霞卻盯著老虎身旁的那半截鬼魂:「這不是你的倀鬼嗎?事隔經年,你居然還有了倀鬼,這是不是說,你已經傷了人命了?」
背後的秀骨劍「鏗」地發聲。
虎山君偌大的腦袋低了下去,認錯似的:「不不不,他是先死了,我才吃了半截的。」
松霞君眯起雙眼:「吃了半截?」
虎山君咕噥道:「他既然死了,屍首就是一團肉,我吃了也不算殺生。」
松霞君道:「那它沒幫你禍害過人?」
「沒有沒有,」虎山君即刻否認,毛茸茸大腦袋晃來晃去:「今晚上是頭一次,」它向著柳軒嗅了嗅:「都怪這個味道太好吃了。我們才沒忍住。」
那倀鬼先前察覺不妥,早飛到了虎山君身後躲藏起來。
聽到這裡,倀鬼戰戰兢兢說道:「我可以作證,山君沒吃過人,我正是因為看她太餓了,才給她找了這個人。」
這時侯柳軒早跑到了松霞君身旁,虎山君討好地:「松霞君,你怎麼又收了一個徒弟?你這個徒弟的體質有些特殊啊,差點引得我開齋。」
上官松霞淡淡道:「你本極有靈性,百年前我放過你,正是因為憐惜你這一點靈性,如果你能夠虔心修煉,自然會有可為,可惜你又吃了人肉,濁氣沉壓,耽擱了修行,今夜你若傷了他,別說修行,即刻便叫你灰飛煙滅!」
虎山君後退兩步,慢慢地蹲了下去:「我、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松霞君看著它身邊的倀鬼:「你不該耽擱在此處,於你,於山君都是負累。」說話間,手中多了一道符紙,松霞君垂眸默念幾句,將符紙扔出。
倀鬼大驚,卻仿佛很害怕似的:「不、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