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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柔軟，讓他捨不得拒絕她的請求，猶豫了片刻周時戊應道：「好。」

他從柜子里幫她找出一件厚衣服為她穿上，然後緊緊的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病房。

路上遇見護士和周時戊打招呼：「周醫生好。」

周時戊不動聲色的頷首，並未出一點聲音。

溫初一卻突然想到，給自己做手術的醫生，似乎也姓周。她好奇的問道：「你之前說，找十五來給我做手術，我上次怎麼聽護士說，給我做手術的醫生姓周？」

「周時戊。」他緩緩的報出自己的名字：「父母離婚後，改了姓。」

「呀，原來是這樣啊。」溫初一驚呼一聲，而後小聲道：「十五也太無情了，我住院這麼久，他還給我做了手術，竟然一次都沒來看我，就算我當年喜歡逗他，他也不至於記恨這麼久吧。」

周時戊：「……他若真的記恨，就不會給你做手術了。」

溫初一點點頭：「也是。」

兩人走出電梯，一樓的寒風呼嘯，溫初一連忙躲到了周時戊身後：「外面感覺好冷哎。」

「上去吧。」他輕輕側身為她遮擋寒風。

「不要，我在病房裡呆了大半個月，冷也想活動一下。」她握緊了他的手：「走吧，帶我出去轉轉。」

周時戊凝著她，而後頷首：「好。」

她住在病房裡康復的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過來看她，只不過沒有讓她知道罷了。

昨天夜裡的雪下得不算大，地上的積雪幾乎融化了，只有沒人走動的草坪上，還有星點白色。溫初一問：「現在外面的人多嗎？」

周時戊看了一眼道：「還行，也有不少人在外面鍛鍊。」

「等我眼睛能看見了，也要過來鍛鍊。」溫初一揚唇道：「醫生說還有三四天的時間。」

「嗯。」周時戊應了一聲：「恭喜康復。」

溫初一不動聲色的收斂了笑容。

自己要拆紗布的事情，她昨天已經告訴過宋時熠了，當時宋時熠對她說：「太好了，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怎麼今天他的反應好像自己第一次和他說一樣？

溫初一不能確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要麼就是宋時熠真的有人格分裂，要麼就是昨天她見到的宋時熠和今天見到的宋時熠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可如果是後者，媽媽為什麼偏要說昨天的那個人是宋時熠呢？媽媽沒必要騙自己呀。

「回去吧，你現在身體不能吹太久的冷風。」周時戊開口。

「好吧。」溫初一乖乖的點頭，她暗自決定，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搞清楚。

——

溫初一眼睛拆紗布那天，宋時熠早早的就過來了。醫生過來輕輕的拆開了蒙在她眼睛上的第一層紗布，讓她適應一下外面的光後，又給她拆開了第二層。

一層一層下來，溫初一已經感受到光明在向她招手了。

當最後一層紗布拆開，她聽見醫生說：「一開始睜開眼睛的時候，會有點刺痛，不過不要緊，你睜開眼看看。」

溫初一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看見了一個戴眼鏡，頭髮有點白的醫生。

還真應了那句，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醫生。

之前因為眼睛長時間蒙著，如今乍見到光亮，眼睛受到刺激，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流。她轉了轉眼眸，看見了一邊喜極而泣的媽媽還有一個俊朗的男人。

「一一。」男人克制著情緒，輕輕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溫初一眨了眨眼睛，醫生卻開口道：「看這裡。」醫生伸手扒開她的眼睛，用強光照了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道：「恢復得不錯，不過還需要休養。」

高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