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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把小倉房鎖好, 傾盆大雨兜頭澆下來。兩個人都被淋濕了,周雲錦回家拿了毛巾給陳牧雷擦著臉,陳牧雷則把浴巾直接披在她頭上擦著她的頭髮。
「雨這麼大, 一會兒開車會不會不太安全?」周雲錦擔心,「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吧。」
陳牧雷逗她:「如果雨不停呢?」
「那你睡沙發。」周雲錦笑出聲。
幸好疾風暴雨來去匆匆,不消片刻,雨勢減小。
舊小區排水系統差,樓門前積水嚴重。陳牧雷腿長,一步就跨過去了,回頭見周雲錦不滿地瞪他,又任命地折回,在她身前半蹲下去。周雲錦撐著傘趴在他背上露出得逞地竊笑。
「你是越來越嬌氣了,是不是這段時間我把你慣壞了?」話雖如此,陳牧雷跨過積水區也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直接背著她回到自己車前。
「不樂意的話那你就別慣著我了唄,」周雲錦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只是給你黏著我的機會而已。」
陳牧雷不和小姑娘計較,剛準備替她拉開車門,不經意間看到迎面過來的一對身影,不由得動作一頓。
「怎麼了?」周雲錦好奇地回頭,臉上的笑意在看到楊露和周文斌的臉時陡然僵住。
他們分開的時候還是去年冬天,那時楊露經年累月地吃藥,憔悴瘦弱,周文斌酗酒成性,鬍子拉碴不修邊幅,潦倒困頓。
如今再見面,楊露挺著大肚子,人豐盈了不少。周文斌也和過去明顯不一樣了,他原本也是個帥氣俊朗的男人,用不著怎麼拾掇,只是衣冠整齊就已經和曾經那個邋裡邋遢的酒鬼有著形象氣質上的天壤之別。
在楊露和周文斌面前,周雲錦一直是自責和自卑的,這是刻在骨子裡五年之久的習慣,一時間很難改變,因此見了他們一時間有些無措:「媽媽,爸爸……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
相比周雲錦的慌張,陳牧雷則是一派從容淡定。
楊露方才就看到陳牧雷背著周雲錦,雖然行為並無不妥,但是看得出他們之間的相處十分熟稔和自然,不用問,這個男人大概就是何姨口中的那個自稱是周雲錦朋友的男人。
氣氛莫名緊張,周文斌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攙著楊露,迅速地打量過陳牧雷後,和周雲錦說道:「你媽媽要回來看看,雲錦,攙你媽媽上樓,她身子不方便,路又不好走。」
周雲錦沒立刻動,直到陳牧雷在後面輕輕拍了拍,周雲錦才回過神來,然後把傘塞給他,頂著小雨跑過來攙住楊露。
楊露把手裡的傘向周雲錦傾斜了幾分,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對陳牧雷發出邀請:「這位先生,一起上去坐坐吧。」
周雲錦頓時沖陳牧雷拼命搖頭,陳牧雷像沒看到似的,從善如流地微微頷首:「那就打擾了。」
周雲錦:「……」
……
家裡明顯被搭理過,屋內整齊又乾淨,只是沒有住過的痕跡。
平時空曠的客廳,突然擠進來四個人,周雲錦緊張地不知道該站該坐。
還是周文斌打破了這份尷尬:「雲錦,還不介紹一下這位先生?」
周雲錦絞著手指:「他……是我朋友,姓陳。」
其實陳牧雷的身份根本不必對楊露隱瞞,但是事關陸北嶼,周文斌在場,周雲錦便遲疑了。
看出她的為難,楊露給周文斌使了個眼色,周文斌立即起身沖周雲錦招手:「雲錦,來幫我把你媽媽的衣服掛起來。」
周文斌把周雲錦叫到房間,客廳里只留下楊露和陳牧雷。
「回來的匆忙,家裡沒什麼好招待陳先生的,希望陳先生不要介意。」楊露率先開口。
「不會,您客氣了。」陳牧雷從剛才就一直在打量著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