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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心想老太太大概是耳背,於是湊近些又大聲問了一遍。
老人怔然半天終於有了點反應,慢慢低下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嬰兒,然後慢慢吞吞地說:「回家……回家。」
南玉:「您家地址告訴我一下吧,我去巷子口幫您叫量計程車。」
老人又怔然半天才慢慢搖了搖頭,連聲招呼也沒打就繼續步履蹣跚的往前走去。
南玉看著她轉出巷子才又繼續往破廟的方向走去,路上又和幾個行人擦肩而過,其中有一個矮墩墩的中年男人長得還有點面熟,南玉總記得在哪見過這人,可是又不敢確定,猶猶豫豫也沒敢打招呼。
「今晚巷子裡怎麼這麼熱鬧……」
南玉好奇地想。
平時巷子除了偶爾有街坊來買花糕,基本上不會有什麼陌生人出現,就算大白天也沒這麼熱鬧過。
南玉心裡犯著嘀咕走進了破廟院子,關門時搓了搓不知不覺凍得有點發僵的胳膊,心裡又是一陣奇怪。
「怎麼這麼冷……」
她抱著胳膊轉身走進院子裡,一抬眼就瞧見大槐樹下的石桌上坐著個人,白t恤休閒褲,她乍看以為是小八,可再一眼看過去卻覺得不像。
小八身量不高,兩條小細腿從石桌上耷拉下來還夠不到地面,這個人懶散地坐在石桌上,寬直的肩膀耷拉著,手臂撐在桌面上,兩條長腿隨意交疊還能輕輕鬆鬆踩在地面上,長了副撩妹的好身架。
朦朧月色下,南玉看清不這人的臉,以為是個不速之客,酒登時嚇醒了一半。
她退回門口,掏出手機就要打110。
槐樹下的男人聽到門口的動靜,抬頭看向南玉,黑暗中傳來一句低沉的「是我」。
南玉耳朵轟的一炸,旋即掛斷了剛剛撥出去的電話。
這聲音是鍾靈焰的,低沉散漫,仿佛總帶著點揮之不去的喪勁兒,是時下還挺流行的性冷淡聲線,和他那漫不經心的氣場還挺搭。
南玉走到槐樹下,離近了看坐在石桌上的男人,忍不住吃驚地輕輕呀了一聲。
她指著鍾靈焰的頭髮,「你你你,剪頭了。」
他的及腰長發不見了,現在的頭髮長度大概能過下巴,用一根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黑皮筋隨意束在腦後,懶洋洋坐在石桌上,散漫中帶了點叛逆。
南玉無語地想,咱家祖師爺審美還挺在線。
「再看收錢了。」
鍾靈焰淡淡開了口。
南玉:「……」
這人從頭髮絲到腳指頭,哪裡有一丟丟祖師爺的風範?
越看越像個中二少年。
她酒意上來,忍不住逗了逗鍾靈焰:「你是不是個有點道行的小妖,冒名頂替我們祖師爺,賴在我們這裡騙供奉的?我瞧著你除了長得和大殿裡的銅像有點像,其他哪裡都不像祖師爺該有的樣子。」
鍾靈焰勾了勾唇,線條乾淨帥氣的唇角浮起一絲嘲諷似的笑意,「是啊……你能把我怎麼樣?」
南玉:「……」
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
她抬起略有些近視的眼睛,借著輕薄的月光打量眼前的男人,從他冷淡中帶著一絲吊兒郎當的笑容里分辨不出這話是真是假。
「真……真的?」
她微微踉蹌了一小步。
「真的。」
鍾靈焰冷淡的笑容裡帶了一絲邪氣,撩人的同時又有些嚇人,「我的供奉呢?」
他胳膊撐在石桌上,整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倚坐在上面,問得很不走心,好像就是因為無聊想要給南玉添點堵才這麼隨口一問的。
「你既然不是我們祖師爺,憑什麼要供奉。」
鍾靈焰被逗樂了,突然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