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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焰停下腳步,回頭交代道:「以後不得讓那老婦人再來煩我,她身上帶著個邪物,嘰嘰歪歪吵死人了。」
南玉原本還在著急墜子的事,一聽鍾靈焰的話就立刻想到張老太外衣口袋裡那個奇怪的轉運童子,背上突然起了一陣惡寒,脫口問道:「什……什麼邪物?」
鍾靈焰:「子錢仙。」
「仙……」南玉遲疑著說道:「仙……應該不害人吧……」
鍾靈焰冷哼一聲,「俗稱而已,民間眾多邪祟都以仙字慣稱,乾的卻是害人勾當。」
南玉替張老太捏了把汗,連忙問:「怎麼害人?張奶奶不會有危險吧?」
鍾靈焰腳步略略頓住,回頭事不關己的說:「授人一分恩,索以十分利,那老婦人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邪物,寶貝似的帶在身上,豈不知那邪祟雖能一時滿足她的願想,卻要向她索要十倍利錢,本生利,利滾利,沾上這輩子便還不清了。」
南玉脫口而出,「高利貸啊……」
鍾靈焰微怔一下,繼而點點頭,覺得這話聽著挺新鮮的,卻也還算貼切。
南玉憂心地問:「那還不清該怎麼辦啊?」
鍾靈焰嘴角掀起一絲事不關己的嘲諷,「一時半刻無甚大礙,天長日久福澤壽數盡歸那邪物,親友也難免被殃及。」
南玉雖不是個上趕著給人獻愛心的人,可人命關天的事既然碰上了也不能假裝沒看到,她連忙問鍾靈焰:「那怎麼辦啊?」
鍾靈焰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淡淡掃了南玉一眼,「不是說了嗎?折福折壽全家倒霉啊。」
南玉:「……你能不能幫忙把子錢仙趕走啊?」
鍾靈焰似是聽到什麼新鮮無比的事,勾起有稜有角的薄唇刻薄一笑,滿殿登時蓬蓽生輝。
「與我何干?」
南玉:「……」
殿上青煙裊裊,門前一地斜陽,小神仙一襲白衣落落出塵的站在殿裡回眸冷冷看著她,像古裝片裡桀驁不馴的男主,瞧著實在賞心悅目,說出來的話卻也實在欠揍的很。
南玉忍不住提醒:「祖師爺……你是這廟裡的主神啊。」
鍾靈焰:「……」
南玉耿直地提醒道:「張老太很虔誠的,每月初一十五都會來廟裡上香,隔幾天就拿新鮮水果過來供奉。」
她指了指香案上鍾靈焰吃剩下來的櫻桃,「喏,你吃的櫻桃就是人家剛才拿來的。」
她頓了頓,把吃人嘴短四個字留給小神仙自己感悟去。
鍾靈焰果然從南玉的留白里咂摸出吃人嘴短四個字來,挑起眉毛驕矜地說:「香客芸芸,若每個都有求必應,豈不忙死我。」
南玉沉默幾秒,決定還是讓小神仙認清一下現世比較好,她清了清嗓子,有點尷尬地說:「那什麼……這廟裡香火其實不算旺。」
鍾靈焰賞給南玉與世無爭的驕矜一笑,笑容里的意味不言自明,「本尊豈能在意這些虛榮。」
南玉:「……這麼些年了,只有張老太一個香客。」
還有一個施甜甜,連吃帶拿的,一炷香也沒想起來敬過。
鍾靈焰:「……」
笑容僵在唇邊,有點上不去下不來。
南玉無視小神仙的尷尬,繼續替張老太說話,「她可是您唯一的信徒啊,如果在您眼皮子底下被邪祟害了,不是打您這祖師爺的臉嗎?」
鍾靈焰有點煩,渾不在意地扔下一句:「誰答應做這勞什子祖師爺了……」
說完袖袍一甩,施施然飄出殿外,逕自飄進了南玉媽媽生前住的那間房裡,坐在沙發上隨手打開了電視。
這東西很有意思,昨晚他在南玉房裡乍一看到時還以為這女人道行挺高,會把小鬼拘在黑匣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