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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傳聞中的崔夫人,是個瘸子。
謝染半倚在紅柱旁,她把帷帽掀開了一點,仔仔細細的盯著崔則。
作為博陵崔氏嫡支幼子,夸崔則一句天博英材一點都不過分,從他科考入朝到身居四品,全部都是靠自己的實力上來,崔氏並未多出手相助,他堪堪三十歲,手握權柄,深得聖心,壓在他上頭的那些朝臣,不是世家家主就是履歷深厚,年過半百,是以對比之下,崔則的優秀格外讓人讚嘆。
他現在名為大理寺少卿,卻經常出入甘露殿,論起實權,堪比宰輔。
這樣一個人,能力出眾,相貌堂堂,卻是不招人待見,與能力相匹配的是狠心絕情,殘酷暴戾,這些年折在崔則手上的人實在太多了,平民百姓,高官權貴,甚至還有世家家主,讓人怎麼不懼。
崔則向來不與人為善,更不愛出門,今日帶著夫人一道出來,可真是稀奇。
謝染明眸中森寒一片,崔道衍要了她父親的命還不夠,崔則還要捏造謝家通敵叛國的罪證,崔家,無一人可以饒恕。
許是她盯得有些久了,崔則冷厲的眉眼掃過來,正對上蕭琢和謝染,好在謝染及時放下帷帽,沒叫崔則瞧見表情,而崔則看他二人也格外不爽,尤其是瞥見蕭琢那隻搭在謝染腰間的手,鄙夷更深了。
他那堂兄,還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女婿。
「你打算一直這樣被人看著嗎?」四輪車上的婦人淡然開口,崔則微蹙眉頭:「這就上去。」
崔府的下人上前把四輪車抬著上去,婦人被崔則一把抱起,上了二樓,他把人放下,然後朝著蕭琢和謝染那個方向看了看,他們也不是很熟,崔則沒過去,俯身作揖後離去。
不出五步,廊道那邊來人了,酒氣熏天,混混沌沌,恰是官場上一貫與崔則不對付的。
謝染和蕭琢的表情如出一轍,雙肩放鬆,眉梢輕揚,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喲,這不是我們的崔少卿嗎,怎麼你這大忙人也來了福熹齋?」那人手裡酒瓶晃蕩,他勾著崔則的肩,被崔則惡狠狠的瞪了眼,「瞪我幹什麼?咱們好歹也是同朝為官,見面還是要打個招呼的。」
酒鬼借勢拍了拍崔則的臉頰,崔則沒有說話,可身上的陰鷙氣息已經藏不住了。
「滾。」他淡漠的吐出一個字來。
「滾?憑什麼,你我同為四品官,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酒鬼灌了兩口酒,身形踉蹌著退後,迷離的眼神落在四輪車上的人。
「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叫我看看。」他揚手就要去掀人家的帷帽,崔則不再忍了,撩起衫袍就是一腳過去。
「我再說一遍,滾!」
「崔則!你敢這麼對我!我看這是你夫人吧,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出門,原來是個瘸子,也是,奸臣配瘸子,也不虧了。」
接下來的場面極度不可控,崔則和那人直接打了起來,兩家的下人也不看落後,福熹齋的人攔都不敢攔,兩尊大佛,怎麼敢去觸霉頭,好多人都跑了出去,要麼就是尖叫驚呼,堂內混亂的不行。
一看時機到了,蕭琢和謝染對視一眼,他上去把兩人分開,謝染趁亂推走四輪車,到了廂房裡她才把帷帽揭下。
明亮的眼睛閃出幾分愧意,「辛苦夫人了。」
要她以身涉險,是他們的錯。
「無礙,崔則也是我的仇人,你們助我報仇,是我該謝謝你們才對。」
現在顧不上說什麼客氣話,謝染只能抓緊時間交代:「崔則疑心太重,氣急失智只是一時,待到回府後想明白了,定會對夫人起疑,夫人只管哭鬧,怎麼樣都不要心虛,就把罪責往王弘身上帶,剩下的有我們。」
外面的動靜還是很大,謝染開了門縫看著,三人還扭在一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