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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血红之色立即泛上他的脸靥,随即喉间发出一阵低吼,他那劈出的手掌也变成一片血红之色!
在这强劲无俦的罡气攻击下,他已施出尚未练成的“血罡”魔功,是以全身似乎蒸散出一股淡淡的红雾,看来诡异之极。
两股气劲在空中一触,陡然发出一声大响,沙石飞溅,气柱旋激四散。
云中子那枯瘦的身躯在回荡的气劲冲击下,几乎要乘风飞去,衣袍飘动,长髯乱拂,摇晃了两下,才终于站稳了脚步。
他那雪白的霜眉,缓缓落下,目光烁烁地凝望着站在五丈外的顾明远,神情严肃,丝毫都不放松。
飞散四溅的沙石尘土,渐渐落散,云中子只见顾明远默然站在那儿,面色一片灰白,嘴角已经沁出血渍。
云中子心中起了一阵傲然之感,畅笑道:“顾檀越,你已身受重伤,请留下吧!与武当为敌,并不……”顾明远一声狞笑,喝道:“凭你这区区太清罡气,便能留下我顾某人?”
云中子看到对方的神态,知道他已经动了真火,心中暗忖道:“久闻魔教中奇技异能颇多,看他这样子,莫非真有什么骇世惊俗之艺,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太清罡气无坚不摧,凭他那尚未练成的血罡,并非敌手……”他心中微懔,提起一口真气,沉声道:“贫道不愿逼人太甚,希望檀越能够自动留下,最低限度在事情未能水落石出之前,贫道愿负责保证檀越的安全。”
顾明远冷冷地笑道:“我顾某人出道至今已有二十余年,尚未受到任何外力约束,因而违反自己的意志,今日如果你坚欲留我在此,那么只好玉石俱焚,与你决一死战……”话声一顿,他又豪气干云地扬声道:“到时便可知道是你们这些自命正派人物厉害,抑或是被你等目为邪派异教的厉害?”
云中子微微一怔,无奈地道:“无量寿佛,檀越坚欲如此,贫道也无话可说,正邪两派自古以来皆是两相对峙而难并立,今日檀越既要一意孤行贫道也只好奉陪了!”
显然他知道双方一旦涉及正邪之争,那必然是生死赌命之事,因而话声一了,双袖微张,已将全身玄功运起,只待施出那雷霆万钧之一击。
顾明远冷冷地道:“我已见过你们这些自命正派人士的作为,老道,你也不必假惺惺,太清罡气还要不了我的命!”
云中子沉喝道:“既然如此,贫道得罪了!”
“了”字出口,一股淡紫色顿时浮上面庞,双袖拂处,厉啸急响,紫蒙蒙的一道气柱飙然飞撞而出。
顾明远身躯一沉,喝道:“来得好!”
单掌一立,左掌反拂,迎着那股气柱连劈三掌。
紫气滚滚散开,云中子只见顾明远每劈一掌,便吐出一口鲜血,每吐一口鲜血,脚下便踏进一步。
自对方掌上传来的气劲,有似长江大河滚滚而来,更似那阵阵海涛,一道比一道汹涌沉猛,劈到第三掌时,他所发出的太清罡气,竟然好似碰到铁壁铜墙,不但攻不出去,甚而被反击回来。
紫色的气劲飞散开去,云中子大吃一惊,拚尽全力连发两掌,兀自觉得有点抵挡不住,顿时上身晃了两晃。
这真是不可思议之事,方才顾明远明明已经被云中子的太清罡气击得吐血,看来早已是身负内伤,气势衰竭之际!
却在突然之间,竟能转弱为强,连吐三口鲜血之后,所发出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强,几乎都将太清罡气击散。
这种怪异的情形,不但云中子心里大吃一惊,连那刚刚赶到的玄清道人和其他武当弟子都感到惊奇不已。
他们脸上全都现出惊骇之色,远远望着顾明远一步一个脚印,一掌一门鲜血的向云中子进逼而至,竟然动都不敢动一下,像是一根根木头竖立在那里一样。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