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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怎麼了？&rdo;

沈晏清說，&ldo;我下去看看。&rdo;

繞到車前檢查一通，他回到車上，眉頭緊皺，&ldo;車壞了。&rdo;

程隱問：&ldo;那怎麼辦？&rdo;

他點開導航，他們所處之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距離市里還有三個小時車程。他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把定位發過去，讓人開車來接。

只能等著，好在車裡別的系統功能沒問題，沈晏清把前後車燈打開，防止別的車輛看不清撞上來。晚上氣溫降低，他調大暖氣，車窗關得嚴嚴實實。

車內照明燈略暗，他把保溫杯遞給程隱：&ldo;餓不餓？喝一點。&rdo;

程隱搖頭，&ldo;這個又不飽，喝多了還得上廁所。&rdo;

他沒有強塞。

車裡安靜，過了一會兒他驀地開口：&ldo;你還怨奶奶？&rdo;

程隱聞言側目，看著他：&ldo;我從來沒有怨過。&rdo;她斂眸，說，&ldo;我倒是怕她怪我。&rdo;在墓前不說話不是心裡梗著什麼，是不知如何開口。

雙臂環抱，她閉了閉眼，道：&ldo;把我座位降低一點，我想睡會兒。&rdo;

沈晏清看了看她，傾身過去。

她皺眉：&ldo;幹嘛？&rdo;

他解了她的安全帶，手穿過她膝窩下，另一手伸過她腰後，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側坐。

程隱手撐了撐他的腿：&ldo;這坐著沒有更舒服。&rdo;

沈晏清攬過她的脖頸，攬她進懷裡，讓她頭靠在他胸膛前：&ldo;睡吧，暖和，等等車來了我叫你。&rdo;

她皺眉，&ldo;我不冷……&rdo;就算冷，把暖氣開大一點就好了。

他抬手撫她發頂，聲音輕輕，&ldo;別想那麼多。以前也好以後也罷，今天就當是個特例。&rdo;

程隱想動，本想拒絕，在他輕拍背的動作下，猶豫著，到底還是沒動，一點一點放鬆下來。

沈晏清說讓她睡，卻不安靜。

&ldo;記不記得以前，你總是喜歡讓我在大街上背你。&rdo;

一起出門，走路走到一半，她老是藉口累非要他背。他不肯，她就蹲著不走，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青澀年紀不如現在老道，每回他都因為她被人看得發臊，然而她是真的刀槍不入臉皮厚得很，他沉著臉走開，不管走多遠回頭，她還是巋然蹲著耍賴。

他只能折返回去，斥她：&ldo;你是地痞還是無賴？！&rdo;

她悶著頭不理，到最後總是他妥協。他無可奈何蹲下，她就喜滋滋撲到他背上，變臉速度無人能及。

說好背一條街，到了她卻不肯下去，死死巴在他背上討價還價：&ldo;下個路口，再下個路口我就自己走！真的！&rdo;

然後一條街，又一條街，結果一路從頭走到了尾。

……

&ldo;記得。&rdo;他胸腔微震，程隱聽得笑了下，&ldo;好多次我差點以為你會當場刨個坑把我埋在那兒。&rdo;

沈晏清也笑，說是，&ldo;我就應該把你埋在那。&rdo;

她鼻尖蹭了蹭，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每次在他背上，她輕嗅他的脖頸，他都會沉沉說一句別動。然後她稍稍克制一些，卻還是忍不住欣喜，晃蕩腿被他背著從街頭到街尾。

&ldo;其實我很討厭走路。&rdo;程隱閉上眼，&ldo;你喜歡走路，我只能跟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