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4 页)

&ldo;殿下先去跟他商量。&rdo;

&ldo;好，本君也很久沒有與父皇聚首了。&rdo;說著把黑馬交給手下，毫不猶豫的闊步走進內宮禁地。

守衛早得到命令，把各式人等趕回後宮，因為內宮之中寂靜無比，空蕩蕩的大廳響起清脆堅定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義無反顧的前進，似是無言的宣告。

在龍椅之上的人身上龍袍一貫散亂，像是剛剛睡醒，這位失勢的皇帝托著頭，半張的眼睛似在俯視那昂首的稚子。

狄煌打量應該是他所尊重的父親，四十多歲的人，臉容不見衰老，只因過渡的放縱而憔悴無神，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隨意散落，妖嬈頹唐，那一臉的漠不關心的慵懶，疲憊蒼白。不再被妃子眾星拱月的皇帝，仍然被裊繞著糜爛之息。這樣的人居然是一個皇帝，一個父親。

看到來人沒什麼開口之意，皇帝只是有些厭煩的問道，&ldo;由你親自來殺寡人？你排第幾？&rdo;

兒女太多，分不清誰是誰了。還是由始至終，這人的心目中沒有子女的地位？&ldo;本君是狄煌，皇上的第十五名皇子，排行廿三。&rdo;

沒有焦點的鳳眼再次閉上，&ldo;到後來，寡人到底有多少子女了？&rdo;

&ldo;廿四名皇子，十七位公主，共四十一人，尚有十二名皇孫。&rdo;狄煌朗聲數到。

&ldo;皇孫？寡人已經老得有皇孫了？&rdo;像是什麼笑話，皇帝輕聲笑起來，&ldo;開枝散葉，繼承王統，生了這麼多，寡人總算有點成績，母后一定很高興。&rdo;

狄煌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皇帝，心底肯定，自己一定是比較像早逝的母妃，反而老五有著這位父皇的樣子。

&ldo;狄煌，內務府為皇子改的名字還好，&rdo;像是第一次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ldo;寡人已經記下你的名字，你可以下手弒君了，你用刀還是用劍？&rdo;

狄煌沒有回答。

皇帝咳兩下，氣促怯弱，&ldo;當年寡人是賜母后白綾的，好留個全屍。不過這下子該不用顧慮這些吧？&rdo;

狄煌看著高坐龍椅心神渙散的父親，低嘆著，&ldo;狄敬天，別高興，我不是來殺你的。&rdo;

這名字已失去作用多年，這刻由自己的兒子叫出來，只覺虛幻，&ldo;不殺寡人？為什麼不殺？&rdo;再想一下，不禁急起來，&ldo;不，不能不殺的，寡人會妨礙你登位的，你不想用刀劍，就賜毒酒好了，寡人的太醫們最善長下毒的，他們替寡人毒殺了很多人的。&rdo;

&ldo;你要繼續當你的皇帝。&rdo;

&ldo;不！寡人已經乖乖的當了四十年皇帝！生下這麼多皇子，為什麼還要當下去？！&rdo;因為先帝早卒，狄敬天當年登基時只有幾歲大，差不多由他懂事起，他已經是一個皇帝了。

&ldo;因為本君不想變成另一個你。&rdo;狄煌殘酷的說，&ldo;像你這樣自私的人，因為失去了所愛而讓我朝上下陪著你一起受苦，死亡太便宜了你。&rdo;

&ldo;你這小子知道什麼？！&rdo;敬天眼中散出狂亂，&ldo;你們什麼都不知道！&rdo;

狄煌忽然想起在遠方的某個人，如果自己失去了他，多年之後會不會變成這個模樣？

只是自己比眼前這一位更明白事理，是因為培育者的關係吧。狄煌笑了，&ldo;養育本君的人說，如果為愛而造成別人苦難，那只是以愛之名的私慾，狄敬天，其實你不懂得什麼是愛。&rdo;

從來只是學習怎樣成為帝王的人要懂得愛，確是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