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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心中苦澀,緊緊握住了太后的手,輕輕喊了一聲:「母后?母后?我是澤兒。」
王太后口中一直在胡亂呻吟著,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雲澤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他擦了擦眼角淚水,對外面的宮女太監道:「可有御醫隨行?讓御醫給太后娘娘把脈。」
當歸無奈的道:「並沒有,出來的時候太匆忙了,壓根沒有想到御醫,就算有御醫在這裡,也不能給太后她老人家熬藥。」
雲澤嘆了口氣:「難道我們母子倆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王太后是雲澤的生母,雲澤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后去世,他吩咐外面的宮女太監:「你們問一下,有沒有精通醫術者,若有便請來給太后娘娘把脈。車馬先停下來歇息,眾人燒火煮食,補足精力後再趕路。」
當歸應了一聲:「是。」
夜裡雲澤不能入睡,他在馬車裡一直咳嗽,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當歸在外面過問了多次,雲澤都說無事。
其實雲澤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在長時間的擔驚受怕之後,他也有些發熱。
先帝雲常遠一共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貴妃生的長子云洋,一個是皇后生的嫡子云澤。
雲洋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可是蔡貴妃娘家的勢力不如王家,王家保著雲澤成了太子。
去年王家發現大皇子云洋和西南部落勾結著奪取皇位,他們搜集了所有罪證,將這些證據放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知道之後大怒,雲洋的行徑便是謀朝篡位,皇帝正當盛年,容不下自己的兒子覬覦皇位,於是他便賜死了雲洋。
沒想到雲洋留在宮裡的勢力與宮外的勢力勾結,幾日前的一個夜晚,宮內太監打開了宮門,讓蔡家和叛軍全部進來。
叛軍進宮後燒殺搶掠,直接殺了皇帝雲常遠。
玉璽被雲澤帶了出來,在一眾親信的保護之下,雲澤匆匆逃出了宮城。
叛軍沒有殺死雲澤,肯定會派人一路追殺,眼下所有人擔驚受怕,都擔心會遭遇不測。
正是月圓之夜,雲澤一面擔心明都里的百姓會遭遇叛軍殺害,一面又擔心王太后性命垂危,他親自餵了王太后一些粥米,一直都用沾了冷水的帕子給王太后降溫。
即便如此,王太后的狀況仍舊不好。
雲澤心急如焚,連連咳嗽讓病體更加虛弱,半個時辰後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得並不熟,所以外面傳來聲響的時候,雲澤瞬間驚醒了。
他匆匆下了馬車,當歸慌慌張張的道:「陛下,我們被包圍了。」
雲澤心跳加快:「包圍我們的人是誰?蔡家派來的?」
當歸搖了搖頭:「奴才也不清楚,來者不善。」
遠處和近處火光點點,馬蹄聲在這夜裡格外清晰。
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驀然傳來:「孤來勤王護駕,誰敢阻攔,殺。」
雲澤的心跳漏了半拍。
勤王保駕?
不管對方是誰,目的是什麼,只要這個時候還打著勤王的名號,就不會傷害雲澤和王太后,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一想起母后的病情……這些年王太后為了雲澤吃了不少苦頭,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雲澤也要保全母親。
當歸看著這人面生,不是明都人士,他趕緊問了一句:「敢問大人是——」
「寥王鐘行。」
雲澤的心頭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寥王鐘行,性情殘暴野心勃勃,手中虎狼之師不能招惹,一旦讓鐘行進了明都,這天下恐怕要被對方奪走。
眼下情況危急,雲澤來不及再想更多。
鐘行看著最前方的這輛馬車,冷冷道:「新帝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