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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能毀雲府?父親多慮了。」
安樂侯不敢將鐘行的存在說出來,他清楚的知道,雲澤是不能毀掉雲府,鐘行卻可以。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算是千千萬萬個雲府,也逃不過對方的手掌心。
雲澤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想,或許鐘行說的並沒有錯,惡人自有惡人磨,之所以惡無惡報,是因為時候還沒有到而已。
看來郡王的預知能力很強。
晚風拂面。
雲澤開始掰著手指頭算鐘行什麼時候回來。
半個月也就是十五天,等鐘行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二月份。
最好的朋友,也是和雲澤關係最親密的朋友,雲澤當然要記一下日期。
當歸說明都新開了一家點心鋪子,等郡王回來之後,帶郡王去吃好吃的點心好了。
正月底的時候,雲澤感覺鐘行快到了返京的時候。
當歸道:「最近明都沒有什麼稀罕事情發生,就連攝政王也不殺人了,怎麼很少聽到他的消息?」
雲澤原本覺得攝政王太過遙遠,因為太遙遠所以覺得對方是個傳說中的可怕人物,無論攝政王做什麼事情都很難和自己扯上關係。
自從知道安樂侯寫信要把自己獻給攝政王之後,雲澤突然感覺自己和對方其實沒有太多距離,因為距離拉進了,所以雲澤瞬間覺得對方變可怕了百倍。
雲澤想了一下:「瑋州被叛軍占領,恐怕攝政王一心撲在了軍政上,無暇再處理其他事情。」
不提私生活和道德,單純論對方的能力和野心,這個朝代恐怕沒有人能和鐘行相提並論。
當歸道:「區區叛軍,剿滅他們對趙毅將軍來說不是小菜一碟?他們能比得上北狄將士?」
雲澤搖了搖頭。
對於搶掠騷擾契朝數百年的外族,攝政王只需要用最殘酷冷血的方式屠戮對方。
這些失去土地生計被逼無奈而造反的流民沒有那麼容易處理。
外族是豺狼,屠殺殆盡便沒了威脅。
這些流民是曾經載過舟、現在打算覆舟的水,水源源不斷,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郡王是攝政王的侄子,身上擔著一些軍務,希望他能平安回來。」
雲澤看到一家古董店,他突然想起來過年的時候鐘行送了自己一枚玉佩,雲澤日日佩戴在身上,還沒有給鐘行回禮。
送什麼回禮好?
雲澤帶著當歸進了這家店。
他一眼便看中了一枚水晶雙魚扇墜,雲澤伸手去拿,恰好也有一人伸手過來。
這個人比雲澤慢了一步。
雲澤與他四目相對,總覺得這個人有幾分熟悉。
這名男子人高馬大,大概和鐘行差不多高,五官深邃俊朗,衣袍上的圖案花團錦簇,頭上戴著頂頗為華麗的帽子,腰間插著一把象牙扇子,扇子上垂著一枚黃金扇墜兒,看得出家底很厚審美很差。
鍾劭覺得雲澤這張臉長得真標誌,眉眼唇鼻都很精緻,簡直沒有任何缺陷,他愣了一下:「你叫什麼名字?你也姓王吧?」
雲澤不姓王八,他也不想認識穿得像花孔雀的男人,雲澤隨口糊弄:「我姓雲,名叫當歸。」
當歸:「……」
鍾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回京城兩天,他碰到兩個絕色美人,怎麼沒有一個願意搭理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很討人厭?
他看著雲澤買了這個水晶雙魚扇墜兒離開了。
當歸道:「公子要把它送給瑞郡王?不知道郡王喜不喜歡這種樣式的。」
鍾劭:「!!!」
鍾劭喜歡啊!他也想買的!他很有錢,寥州王族巨富無比,可以付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