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第1/2 页)
這位主子,比起從前是更了不得了,呂將軍有些恍惚。
若是京城裡的人對這位是一種印象,那在邊關的呂將軍對他就是另外一種印象,那時,眼前的人就像是一柄出竅的利刃,鋒利,尖銳,無堅不摧,血濺在那銀色的盔甲上時,是一種血色的狠厲。
如今,這尖銳的殺氣被收斂了,呂將軍卻連從前還能說笑幾句的勇氣都沒有了。
見人出來,他連忙拱手施禮,:「見過大人。」
「將軍不必多禮,我既是奉旨來邊關巡查,一切事物,自然都是以將軍為主。」
這話,恩,是怎麼這麼自然的說出口的。
明明是嚴肅的時刻,但這話實在是,呂茽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
齊沂舟的神色一瞬間溫和的多了,呂茽還是從前的樣子,他搖搖頭,自己到是先笑了一聲,:「走吧。」
當初,邊關的韃子被殺的殺,趕的趕,逃的逃,已經數年沒有在大雍朝露過面了,沒了韃子占著地,之前被隔開的月氏和契羅國,就漸漸的和大雍朝開始接觸了。
如今大雍朝還沒開放坊市,所以多數的買賣貨物的商販都在靠近邊關一帶的地方進行買賣和交易,但即便是如此,交易的規模和市場也著實不小。
見齊沂舟目標明確的往這臨時的交易坊市去,呂茽的額上慢慢的滲出了細汗。
交易坊的事情,呂茽是知情的,最開始的時候,他還讓手底下的人去打擊過,但是這種事情屢禁不止,屢罰不止。
有十足的利益,又沒出過什麼事情,朝廷里也沒有明令禁止過,於是慢慢的,呂茽都採取了默許的態度。
再有就是,他們真的給的太多了,這種稍微有些規模聚集的坊市,上下打點的真金白銀十足的豐厚。
邊關自古以來就是苦寒之地,將士們提著腦袋賣命,這些收益,呂茽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過了。
如今,見齊沂舟的舉動,呂茽心中不由的有些後悔,早知道,早知道他或許也還是會默許的,這種事情禁都禁不住的。
齊沂舟倒是沒有呂茽想像中的勃然大怒,他看了一眼神色惴惴的呂茽,一邊走著,一邊甚至還出言安慰了幾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追逐利益罷了,很尋常。」
注視著那熱鬧喧囂的場景,齊沂舟還有些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他場景在夢境中聽過的一句話:為了半數的利益,他們就敢鋌而走險;為了雙份的收益,這世間的刑罰,他們就敢無視。
人心的貪婪是禁不住的,堵不如疏,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將這份利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城外,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寧州府外。
「到了。」呂昭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喜悅和忐忑,她掀開了車簾,注視著這座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府,一時之間有些感慨。
崔蓁蓁也探出了頭,看向了這座飽經風霜的城池,這座城池比崔蓁蓁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座城牆都要高,灰黃的牆面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就連城樓修建的格外的高。
它站在這裡,沉默的見證了數十年的興衰。
呂昭回身拍了拍崔蓁蓁,她的神情感慨萬千,:「蓁蓁,我們到家了。」
崔蓁蓁握緊了雙手,點了點頭。
馬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寧州城。
▍作者有話說: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
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馬克思《資本論》
呂昭:「爹,看見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呂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