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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琢很容易相信他人的話,所以虞素空鼓勵她說,她還真說了:「我想和……小玉師兄在一起。」
她還是抱著她的傘傘,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低下頭來,有些不好意思,下巴抵著自己懷裡傘傘的傘尖,面頰微紅。
「啊……容玉麼?」虞素空問道,「他……願意跟著他,自然沒什麼問題,但他若下山歷練,必要歷經諸多險境,而且你忘了麼,荒蝕如此仇恨東山皇族,他是這一脈的末裔,與他在一起,必定危險重重。」
季青琢覺得她就是天底下頭一號的倒霉蛋,就算不跟著沈容玉,她也面臨著諸多危險。
於是她堅持了自己的說法:「師父,我想跟著他……」
「你若說你願意在外獨立成長,我都不會繼續勸你。」虞素空苦笑一聲,「青琢,你有的時候就是太誠實。」
季青琢還是低著頭,抱著傘傘的手緊了幾分:「虞師父,對不起。」
與此同時,正單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抬起,看著自己掌心鮮血慢慢滴落入硯台中的沈容玉眸光一凜。
季青琢那個傻子,又抱著傘了,所以她和虞素空的對話清晰地傳入他耳中,本來他聽著他們前面的對話,面上平靜,直到季青琢說出那句「對不起」來。
他之前還以為,她只會這麼對他道歉,呆得像木頭,十分可惡。
沒想到,這「對不起」是對誰都可以說的。
沈容玉的掌心合上,他白皙的指縫間,鮮血停止滴落。
季青琢與虞素空的對話終結在她這句「對不起」上,虞素空不是沈容玉,至少他不會被這「對不起」三個字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輕嘆一聲,對季青琢道:「那就如此吧,若有了危險,你可以隨時來我這裡。」
「好。」季青琢應了一聲。
她面前的水鏡暗了下去,虞素空切斷了聯繫。
季青琢跑去自己的院中,摸了摸毛毛的腦袋,要不是虞素空說,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年度測試之後便可以下山。
當然,她只是對虞素空當方面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她覺得自己的說法很蠢,因為若有了下山的機會,沈容玉應當也……不可能會帶她這麼一個無用的掛件吧?
這樣說得,仿佛沈容玉會讓她跟一般,季青琢把傘傘放到一邊,捂住了自己的臉,這才感到不好意思起來,她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理所應當了,她又怎麼能替沈容玉做決定?
但是……她不得不跟著他,不然系統絕對會嚎。
季青琢被自以為的糾結選擇,陷入某種巨大的苦惱中。
——當然,另一邊的沈容玉並未在思考要不要帶上季青琢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需要思考,他在思考季青琢那三個字「對不起」到底都對什麼人說過。
最終,沈容玉還是起身,將手中硯台帶上,他去了季青琢那裡。
坐在毛毛身邊的小板凳上兀自糾結的季青琢聽到了敲響院門的聲音,她起身,小跑上去給沈容玉開了門。
沈容玉端著手裡的硯台,站在院外,低眸看著季青琢。
季青琢方才糾結的心緒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平復下來,她側過身,讓沈容玉走進了院子,低低喚了聲:「小玉師兄。」
沈容玉只簡略地應了聲,他將硯台放在院中小亭的石桌上,順手把水鏡的能量來源給暫時切斷了,這樣虞素空就無法單方面發起通話了。
季青琢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她跟著沈容玉走到小亭里,順便把傘傘帶了過來,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修復傘面圖案上。
硯台上只搭著一支筆,硯台中央的顏料很少,只盈著小小一汪,是刺目的殷紅色。
「小玉師兄,只有紅色嗎?」季青琢也說不上不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