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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少東放在膝上的雙手已經不知不覺地捏成了兩個拳頭。

徐悠卻因為一口氣說了這麼的的話而流露出了輕鬆的表情，&ldo;你看，把話說清楚了你我之間才能恢復到本來的樣子。你是我的客戶，當然我們之間也可以有點兒不痛不癢的小私交，過年過節的互相發個簡訊……這樣就挺好。&rdo;

莊少東只覺得牙根痒痒，&ldo;這就是你替我勾勒的未來?&rdo;

徐悠點點頭，&ldo;我覺得這對你對我都好。而且我相信你母親知道的話也會很高興……差不多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了。&rdo;

莊少東的滿腔怒火都在他這一句近乎無厘頭的辯白里泄了氣。他發現徐悠的談話至始至終都把自己繞了開去，就好像自己在這整件事情里只是一個名為&ldo;莊仕傑侄子&rdo;的符號。他不願自取欺人地去琢磨徐悠這樣做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因為擺在面前的事實再清楚不過了：這廝把自己叫出來就是來攤牌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再厚著臉皮追著他到處跑了……

&ldo;你真是這麼想的?&rdo;莊少東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想要從他臉上最細微的表情里看出什麼端倪來，&ldo;你說了一堆我小叔、莊家之類的廢話，你為什麼不談談我對你的感情?&rdo;

徐悠避開了他的視線，&ldo;我只想過一點兒簡單的生活。不會被人打擾，也不會再被誰算計。感情那東西太累人，我已經玩不起了。&rdo;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莊少東臉上幾乎是憤怒的神色，流露出一個憐憫的表情來，&ldo;莊少東，我覺得現在還在自欺欺人的人其實是你。你不會沒發現徐悠這人只是一個空殼子，內里只剩下了一堆灰燼。他遠比你想像的更要蒼老。你想要的那種東西，他壓根就給不起。&rdo;

&ldo;莊少東，我不想再繼續裝糊塗了。那樣只會耽誤你。&rdo;

莊少東眼眶驀然一熱。他很想拉住徐悠的手，告訴他無論他對自己抱有怎樣的態度他都不在意，可惜這些字句都堵在了嗓子眼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於是，他只能靜靜地坐在那裡，目送著他的心上人越走越遠。

徐悠心裡並不如他表現的那樣平靜。他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卻並沒有感覺到輕鬆。在他的心裡，甚至是有一點惋惜的感覺的。惋惜什麼，他暫時還不願去放縱自己深想。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從那道困了自己若干年的門檻里走了出來，只需要繼續往前走下去就好。

&ldo;徐悠，&rdo;莊少東的聲音順著午後的微風飄了過來，&ldo;徐悠你知道嗎，我和蘇成澤初次見面的那天，他穿著淺色的牛仔褲和一件白色的襯衫，從背後看像極了你。我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出了三條街……&rdo;

&ldo;徐悠，我只是……想對你好……&rdo;

徐悠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莊少東離得太遠，所以他沒有看到，徐悠臉上平靜得近乎麻木的表情，終於因他的這句話而出現了一道裂紋。

幾乎是傷慟的神色在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徐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在他生命中有著非凡意義的地方。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這裡了。

第47章 空

莊少東真的從徐悠的生活圈子裡消失了。

一直以來，每隔一兩天他就打著視察工作的旗號跑到廠區來溜達一趟，開開小會，然後窩到徐悠的辦公室里聽他匯報匯報工作&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