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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風月正當時,江月寒迎風而坐,恍若山中仙子。謝君卓仰頭看著她,覺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壇美酒,不知不覺就有些醉了。
江月寒摟著她,溫聲道:「要是困了就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長夜漫漫,謝君卓還是長身體的時候,江月寒並沒有把她要守夜的話放在心上。謝君卓打了個哈欠,枕著江月寒的腿道:「我不困,師尊,我想陪著你。」
夜長風不止,謝君卓不可能讓江月寒一個人在外面。她好歹是個多活了幾十年的老妖怪,豈會連這點小小的生理需求都不能克服。
江月寒也不勉強,心想說不定過一會兒謝君卓就睡了,輕聲細語地和她說著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亮爬山正空,月影隨之轉移。因為還不是十五,月亮殘缺不全,銀光流瀉,灑下一地的光輝。
江月寒放緩的聲音格外動聽,謝君卓聽著聽著就有些昏昏欲睡,她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坐起身,覺得自己再這樣躺下去肯定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江月寒看見她爬起來,眼神有些不解,正欲發問,忽然聽見村頭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夜風突然呼嘯,叫聲劃破整個寂靜的夜色。
謝君卓那一點剛上頭的睡意瞬間清醒,江月寒拿過七殺站起身。另一邊屋舍也傳來輕微的聲響,守在門口同樣無眠的田蒙走出來,看見江月寒拱了拱手。
江月寒問道:「魏宇呢?」
田蒙往屋內看了一眼,笑了笑:「睡著了,可需要我叫他起來?」
江月寒皺了皺眉,道:「不必,你留在這裡護著這些孩子,我過去看看。」
說罷轉頭看向謝君卓,還沒開口,謝君卓便拉住她的衣袖道:「我陪師尊去,我一定不會給師尊拖後腿。」
謝君卓說的堅決,面對鋸齒鼠,她有足夠自保的能力。而且身為魔尊的她,比江月寒更了解這些東西的弱點,多少能夠幫上忙。
江月寒稍顯猶豫,很快便收斂情緒,道:「好。」
尖叫打破小村莊的寂靜,幾戶人家點亮了屋子裡豆大的油燈,屋子裡傳出低語聲,村長和老伴相互攙扶著從屋子裡走出來,擔憂地看向村頭。
江月寒帶著謝君卓往村頭跑去,月亮灑下光輝給她們引路。黑暗中,村道兩旁的雜草里冒出綠油油的光點,晃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密密麻麻的螢火蟲。
江月寒眉頭輕皺,手中七殺出鞘半寸,寒光閃過草叢,帶著一股濃烈的煞氣,仿佛是與天齊壽的戰神低垂下頭顱,在輕蔑地打量世間眾生。
謝君卓不是第一次看見七殺出鞘,卻每次都心情震撼。
江月寒一雙纖弱的手,握著的卻是出了名的兇器,以殺止殺。
草叢裡的鋸齒鼠受到驚嚇,上下竄動,吱吱吱地叫個不停。它們體型小,身姿靈活,一群一群湊在一起發出怒吼,便是不小的聲波攻擊。
謝君卓抬手捂住耳朵,讓聲音不能灌入耳膜。跑在前面的江月寒頓了頓腳,隨後又像個沒事人似地繼續朝剛才尖叫的地方跑去。
草叢中的鋸齒鼠除了亂叫不敢上前來阻攔她們,倒是讓她們的行程輕鬆不少。
整個村頭只有兩戶人家,房子相對而立,靠河岸那戶大門敞開,一位披頭散髮的婦人被好幾隻鋸齒鼠咬住衣服在地上拖行。她驚恐地哭喊起來,骨瘦如柴的手臂揮舞著,想要把身上的鋸齒鼠趕走。
可那幾隻鋸齒鼠完全不懼她的哭喊,眼睛散發著兇狠的光,丟下衣服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鋸齒般的尖牙刺穿皮膚,瞬間鮮血噴涌。
婦人慘叫一聲昏死過去,任由鋸齒鼠拖拽。
屋舍里,一個面容憔悴的大男人捂著一個小男孩的眼睛,站在窗子邊,眼睜睜地看著妻子被拖走。眼神木然而無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