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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斷裂,土塊臨頭,雲涅被砸的滿臉髒兮兮,下意識像野貓一樣縮起來。
人便真的向下跌去。
風呼啦啦的倒灌,吹著他的衣與發向上,阻攔不了他的墜落。
一聲嘆息似乎在耳邊響起。
雲涅跌入一個懷抱。
在睜開眼睛之前,雲涅緊緊抱住了對方。
終於這陣突如其來的地動停歇下來,雲涅睜開眼睛,沒去看外界的一切,只顧著看人,歡喜地叫他:「桑越!」
桑越伸手在他頭上彈了下,含笑:「沒大沒小,叫師父。」
雲涅抱著桑越的脖頸,把臉又埋到他肩上,乖乖地叫:「師父。」
兩人被埋在坑底,桑越撐起了一小塊空間,雲涅正被他抱在懷裡。
石塊與土塊堵在上方,灰濛濛的天光透過縫隙射入,螢石浮在半空照明。
好安靜,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與心跳,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緊緊擁抱著彼此,享受久別重逢的喜悅。
令人眷戀的氣息,讓人沉迷的溫暖,這一刻的天與地間,好像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終於能上手抱抱而非干看著的桑越,顛顛小徒弟的重量,笑他:「還不下去?」
雲涅這才依依不捨的從桑越懷裡跳下去,他看著桑越,抿了抿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師父,您果然在我身邊。」
桑越:「……!」
糟了,剛才光顧著吸小徒弟,差點忘了這茬!
承認自己一直暗中跟蹤什麼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聽起來未免有點太變態了,一個合格的師父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桑越乾咳兩聲,甩甩袖子,瞬時擺出優雅端莊的樣子,如花似月的臉揚起一抹矜持笑容:
「為師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路過,只是恰巧路過罷了。」
雲涅:「恰巧路過野地的大坑?」
桑越:「……呀,徒弟,你看那是什麼!」
桑越抬手一指,指向了坑底一個平行的黑洞,這洞口看起來有人工雕琢的痕跡,鑽進去一看,竟是一處多年前被埋的神秘地宮。
桑越立刻為自己找到理由:「其實為師是為地宮而來,碰到你,純屬巧合。」
雲涅沒多說什麼,乖乖點頭,跟桑越一塊探索地宮。
地宮廢棄多年,大部分陣法失效,也沒有照明,但禁制陣法還在,雲涅的修為被壓制到最低。
一剎那,好像回到了過去。
無力反抗的弱小的自己,無邊無盡的壓抑的昏暗,好像永遠都看不到太陽,永遠找不到希望……
掌心滲出一點冷汗,雲涅的呼吸開始急促,腳步變得沉重。
在即將被夢魘吞噬的前一秒,雲涅撞入一個懷抱,那是一個讓人無比安心,將他從死亡煉獄救出去的懷抱。
雲涅瞬間打了個激靈,驟然回神,用力呼吸幾下。
桑越攬著他,一隻手捂住雲涅的眼睛,用袖子擦去他額上冷汗,轉身便要帶著人往回走:「這破地方也沒什麼勁頭,罷了罷了,為師懶得看了。」
「沒關係,師父。」雲涅抓著桑越的手,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我沒事了,剛才只是一時走神,只要師父在身邊,徒兒什麼都不怕。」
「真的?」
「真的。」
雲涅說:「地宮荒廢多年,仍有陣法發揮作用,曾經一定是個很重要的地方。來都來了,錯過太可惜。」
來都來了,這是一個沒有人可以抗拒的魔咒。
況且雲涅伸手,牽住桑越的衣角,仰臉直直望來,毫無保留地坦露全部信任與依賴:「只要看著師父就可以了。」
那張臉上還沾著一點灰塵,被冷汗混的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