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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虎一下子惱了,躍起身來,向著虬髯大漢胸口猛的一掀,方才的一番折騰,他已經有些精疲力竭,此刻已是腳下虛浮,一不小心就著了道,狠狠的被拍飛了出去砸在地上。
雖然是隔著護身鎖鏈甲,可虬髯大漢胸口的甲片布料依然「呼啦」一下子碎開了,碎片猛然嵌進皮肉,發出一陣溫熱,「噗」的一下迸出一股腥甜,鑽心的疼痛自心口霎那間傳向四肢百駭,只痛的大漢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他咬著舌頭尖而迫使自己不要昏睡過去,知道此刻一旦失去意識,必定會成為那大虎的盤中之物,他捂著胸口泊泊而出的鮮血,只感覺自己的手上一片滑膩,勉強拖著自己受傷的身軀,面露驚恐地朝身後的鐵籠子處挪了挪,希望借著地勢,給自己找一個喘口氣的空檔。
可這又飢又渴的大虎,哪裡肯放過他?亦步亦趨的向他迫近過來。
那虬髯大漢也是慌了神志,絕望而痛苦地嗚咽著:「救……救命啊……畜……畜生,你……你別過來……」
「咬啊!別停下……」
「咬死他……咬死他……」
那些下注猛虎贏的賭客,此刻瘋狂而冷血地叫囂著,仿佛眼前的人命不值一提。
眼見情勢突變,柳煙寒心知這虬髯大漢凶多吉少,她本能地想要救人,便撥開人群擠到鐵籠子的大門處,用力地拍打著鐵籠枷鎖喊著:「開門,放人出來,要出人命了……」
可惜整個賭坊里的人都陷入了眼前戰況所帶來的癲狂之中,根本沒有人搭理她,她的求救聲也如泥牛入海淹沒在一片叫好呼喊聲中。
「有沒有人啊!開門。」柳煙寒萬分焦急地搖晃著面前的鐵籠子,可惜那枷鎖固若金湯,根本就開不了。
「柳姑娘……柳姑娘……」跟在她身後的何青青及時阻止了她的行為,慌忙拉住柳煙寒的雙手勸說:「別這樣了,人……」說這話時她瞥了一眼鐵籠子中央,有些不忍出口:「人……已經死了。」
此時,柳煙寒才注意到,就在這一晃眼的功夫,那虬髯大漢已經活生生的叫猛虎咬住咽喉,當下就咽了氣,現下只有一具屍體躺在鐵籠當中,腦袋像一顆風中的葫蘆一般歪歪地掛在脖子邊,其狀甚是可怖,等待他的將會是猛虎的蠶食。
此情此景,柳煙寒不忍卒睹地閉上了眼睛。
外面的賭客卻像是發了瘋一般狂歡起來,贏家高興的振臂高呼:「哈哈哈……啊……贏了,老子發達了……」
輸的血本無歸的則捶胸頓足,哭爹喊娘:「嗚、嗚、嗚……好慘啊!全賠了,我的棺材本啊……」
「讓我去死,別攔我……」更有甚者當場就要撞牆尋短見。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柳煙寒被震驚的半晌緩不過神來,其實何青青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好在她心裡知道地下賭坊里有這些殘忍又見不得光的勾當,精神上有所準備,所以還能勉強故作鎮靜。
看著眼前的亂象,柳煙寒茫然無措地環顧四周,悲痛地說:「人……人就這樣死了,都道「一尺三寸嬰,十又八載功」,爹娘好不容易給的這幅身子,即便輕賤,也不能給畜生這麼隨意蠶食了……」
那虬髯大漢雖然之於她是個陌生人,但在醫者的眼裡,人命是珍貴的,理應慎重,而在此處卻如草芥一般,更讓人寒心的是周圍賭客的麻木與冷漠。
她痛心疾首地問:「這兒……這兒也沒個人管管,任由屍首這麼被畜生啃食?」
問這些話時,她的眼裡噙著一抹深深的哀傷和失望,看得何青青心頭仿佛堵上了一般的難受,也不知勸慰些什麼才好。
半天才開口說:「地下賭坊里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我之前也只是在何家老祖宗的手札和長輩們口耳相傳間看過、聽過,知道很血腥殘忍,但今日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