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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覺得,這種時候,林以鹿可以為了大局利益忍受住這份噁心,但站在她身後已久的人絕對忍不了。
果不其然,他故意鬆開手,一個高腳杯落地瞬間摔成無數的碎片,醇香的紅酒液到處亂濺,在形成地面一道細流。
除了林以鹿,所有人都聞聲望去。
服務員見狀,立刻朝這邊走過來,放下托盤,抽出胸前口袋的手帕,恭敬地彎下腰,欲要遵循會場規矩蹲下給他擦鞋:「抱歉,先生,我幫您……」
靳博屹原本站的位置,與林以鹿隔了五步的距離,現在他往後退了一步,距離縮短,變為了四步。
靳博屹用眼神表示了拒絕,服務生識趣地點了點頭,將手帕收起,快速清理現場。
站在靳博屹身旁的老者,沒看出他小動作里藏著的端倪,語聲關切地問:「怎麼那麼不小心?沒事吧?」
靳博屹淡淡說:「沒事。」
雖然看上去和平日裡沒有區別,但周身的氣壓在持續走低。
人影交錯間,溫凝轉移視線,目光在林以鹿背影上多停留了幾秒。
嘈雜的人聲和音樂聲中,那道熟悉的煙嗓從模糊轉為清晰。
林以鹿似乎沒想到他會出現在今晚的商宴,表情有些怔愣,反應過來後微微側了側臉,幾縷碎發無聲無息的從她額角垂下,有一種朦朧破碎的美感。
室內燈光通明,白色紗簾隨風而動。溫凝站在林以鹿的斜前方,距離不近不遠,她看到她晦暗深沉的眼眸里融著說不出的複雜和矛盾,隱隱透著一股落寞的氣息。
她在渴望他的靠近,而他沒有,同旁人在談笑風生,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他忽視她,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林以鹿仰起脖子,將酒杯里的白葡萄酒一飲而盡,長睫微閉,蒙住了眼角閃著的光。
溫凝一時間百感交集,呼吸放得很輕緩,她忽然發現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看懂了靳博屹和林以鹿這段由熱烈走向生疏的感情。
他們對彼此的情愫太複雜了,複雜到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一個在顧全大局,任何時候都保持著清醒和理智。
一個在謹慎安排,步步為營地籌劃所有。
不管做任何事情,他們的原點和終點,都是為了對方。
溫凝想:這樣相互卻交錯的愛情,會有結果嗎?
中年男人輕佻放浪的話還在耳邊繼續,林以鹿耐心告罄,眼底的厭惡也越來越濃,她實在沒忍住,毫不客氣地拿酒杯抵住中年男人的肩膀,推開。
林以鹿將酒杯放下,「這種上不了台面的話,您好意思說出口,我就好意思轉告給我父親聽,絕不辜負您的建議。」
第一次碰上這麼不懂事、還敢變相威脅他的晚輩,中年男人臉色發寒,聲調沒有克制好:「呵天真,你父親根本不可能出得來,就算出得來也不一定能……」
林以鹿已經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他的話:「你說夠了沒有!」
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靳博屹聽到聲音,停住了腳步,單手抄著兜,隔著影影綽綽的人群,朝林以鹿遠遠望去。
向修離林以鹿最近,他是第一個走到她身邊的人:「怎麼了?」
林以鹿不想多說話,摘下手腕的智能手錶給向修:「錄音沒關。」
話落,林以鹿離開了宴廳。
溫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小雨還未停歇,徐徐吹過來的輕風混著雨水的涼意,林以鹿沒帶雨傘,站在酒店後門門口,似乎在等司機來接。
溫凝捏著裙擺一步一步走到林以鹿身邊,步伐很緩慢,很僵硬。
在林以鹿身旁站定,低著的雙眸一直沒抬起,捏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