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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謝珽應變極快。
疾勁的鐵箭兜頭撲面而來時立即騰挪遮擋,並未令鐵箭傷及要害。
隨行的徐曜和暗衛亦撲向兩側,將埋伏的人盡數擒拿,連同弩箭等物也一道繳獲,帶回去嚴審。
刺客的身份很快就摸清了,是先前謝礪送給誠王、曾與司裕交手的那一撥。
潛伏偷襲也是受命於陳半千。
當初兩人勾結,便是此人居中牽線。謝礪暗送刺客時,也是陳半千在裡頭斡旋,將他們悄無聲息的帶到京城。這些人雖受命保護誠王,平素豢養所用的銀錢、器物等事,全都由陳半千自告奮勇的打理,誠王也不曾起疑。
後來陳半千密謀劫持阿嫣的事時,知道此行有去無回,便留親信暗中籌謀,擇機將這撥人從誠王身邊帶走。
彼時魏津謀逆,京城風雨飄搖。
刺客們原就是拿錢辦事,加之這幾年皆由陳半千的人養著,見魏津的兵鋒一路殺向京城,那位誠王自身都難保了,於二月里悄然出了京城。為他們引路的是陳半千的親信,同樣野心勃勃的北梁人,瞧出謝珽必能拿下宣武地界,便謀了這最後一擊。
秋後螞蚱,跳起來也無甚力道。
刺客們很快被拿下,弩箭也不曾傷及要害,棘手的卻是上頭用的毒。
——那是從北梁弄來的。
謝珽身邊的周老算是見多識廣的,平生所經手的毒和藥無數,曾數次將謝珽從危境中拉回。但是對北梁的東西,他卻並不精通,哪怕拿到了刺客煨毒的利箭,也只能憑此保住謝珽的性命,若想徹底根除,卻難如登天。
徐曜也尋了旁人,都對此束手無策。
那毒的藥性頗烈,謝珽雖性命無礙,卻時常昏睡,日漸虛弱起來。這般情形,根本不能拖久了。
徐曜無法,忙派他來搬救兵。
阿嫣未料謝礪私心作祟,竟還留了這麼大的禍患,滿心擔憂焦灼,卻不能有半點慌亂,只向武氏道:「河東最能解毒的人,自是周老無疑。他既束手無策,恐怕這毒做得十分詭譎,連同藥材和配藥手法,恐怕都是北梁獨有的。不知除了周老,有沒有精通北梁毒物的人?」
武氏擰眉思索,一時間並無頭緒。
陸恪養了小半年之後,傷勢差不多痊癒,只是傷筋動骨後尚且不能多動,只坐在輪椅中,擰眉道:「熟悉北梁藥材的人倒也有,不過能耐都有限。咱們跟北梁打了這麼些年的仗,邊關時時隔絕,很難摸用毒的底細。若有,以周老的性子,也早就找到跟前學個透徹了。」
這話倒是沒錯,周老這輩子酷嗜此道,閒時將能遇到的毒物都琢磨得透徹,若碰著新鮮的必會去學。
他都沒碰見過的毒,一時半刻要找個會解的人來,殊為不易。
陸恪沉吟片刻,神情微露凝重。
「屬下自會派人去尋會解北梁毒物的,但也不能只指望這條路。咱們在北梁也有密探,也可試著找找,設法遞迴來。從前碰見這種事,也有人求於醫書古籍。不過咱們那些書周老都翻過了,不知仔細翻找第二遍時,能否有用。」
這麼一說,阿嫣倒是想起來了。
「幫我調理身體的曾姑姑,母親記得的吧?她家的書樓里全都是醫書,比太醫院的還齊全,早年朝廷強盛時,也藏了許多北梁的秘本,從前聽她提起,說都是邪門歪道的毒物,甚少翻看。若請她幫著找,或許也能幫上點忙。」
「此人可靠麼?」
「醫者仁心,她的品行盡可放心。我讓玉露修書進京,就說是我中了此毒,她若能尋到解毒之策,定不會袖手旁觀。只是如今這局勢,若要請她親自來,須派人護送。」
「這都好說,只要她肯幫忙!」
武氏握住她的手,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