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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想必在最后关头,却功亏一篑。
现在只剩下一个疑问,她为什么会练我师门的武功?千绝人丁稀少,不涉红尘,除了出了山门便永不可回归的入世弟子,顶多会有一个暗处行走,观风天下的特使,千绝极重门规,但凡山门中人,终生将门规视为圭臬,虽身死亦不可违,她为什么会千绝的武功?
观风天下的特使,最多行走红尘三年,在极其特殊的情形下,可以收门外记名弟子,但是自千绝创立以来,从无先例,难道她是那个例外?但她凭什么是那个例外?
秦长歌轻轻仰首,看向东方那个沉默了多年的世人心底的神祗所在。
她神情微微迷惘。
杀了白渊,却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更深的深渊,离海之上的浓雾被带血的风吹散,现出的却是另一座掩于层云之间的海市蜃楼。
秦长歌微微叹息,取过腰间水囊喝水,注视着清澈的水面,她突然再次出神。
那粼粼的水面,恍惚映出那年那男子驱马而来的身影,长眉飞扬目光灿亮,手掌上平平一碗水,点滴不洒。
那嗒嗒的马蹄声,似乎近在耳边,似乎一回首,便可以看见他带笑迎上声音琅琅,“来,喝水!”
阿玦……
你何苦如此?
不过是在我死后挖了我眼睛,我真的,早就知道;我真的,没有在意过。
那日玄螭宫内,昊天阵内一片混沌中,我回到了过去,当睿懿倒下,长乐宫门被人轻轻推开,地面铺开了那个修长的影子,我回首,看见了你。
原来是你。
不是不震惊的,然而瞬间释然,是你又如何?不过给了我一个解答而已,让我明白了你时时而来的噩梦原因何在而已。
玉自熙我都可以原谅,何况你?
却因此不敢走近你,不敢接受你,阿玦,那么长的时间内,我若即若离着待你,是因为我还害怕,万一在挖眼之前你还有别的动作,万一我爱上你最终却发现你是最大的凶手。
那将是何待残忍的事。
所以,我选择了保护我自己。
也保护你。
此生你若不再爱我,此生你我若真成陌路,那么真相揭开后,也许你我都不会那么疼痛。
淑妃闹出临幸事宜,我实在是借题发作,我明知你大抵是余毒未清,又受了某种场景刺激,才有了临幸她的事,却做出不肯原谅的姿态。
只是,再坚硬的姿态,在你的执着顽强的心意面前,终究崩溃着不堪一击。
那是幸,还是不幸?
其实到了最后,如同非欢劝说我一般,我也打算放弃了,杀了就杀了吧,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连根拔起那些疼痛,将自己未愈的伤疤再揭出更沉重的伤口?
然而到了后来,我渐渐确定了你不可能是整个谋杀的真凶,你顶多,也便是被催眠着去挖了眼而已。
然而到了后来,也不容我不报仇,那些敌人,已经看见了我。
那么就继续吧。
这征途烽烟无限,遮挡住了命运最后的谶言。
阿玦。
是我的错,我该早点将真相告诉我,然后和你说,我不介意。
我那么害怕伤害你,却最终因此置你于死。
……风吹破盈盈玉簪,一朵随风扬起,落于秦长歌发上,黑发上花白如玉,秦长歌伸手,缓缓将那花仔细簪好。
玦。
未亡人为你戴孝。
数日后。
秦长歌立马郢郢都城门前。
冯子光和单绍,已经先一步引领着大军班师,素玄想必也在军中,护送着那两具冰棺回程。
秦长歌遥遥望着皇城的方向,风吹起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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