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5 页)
吃一份军饷,久之而成马屁精,惧直谏,少建言。
第二种是到泸县碰上的梁师贤式的,敢整事,多冷讽,可是,心大胆不够大。与杨森一对面,藏桌下的双腿便不能自制,抖得来桌面之大放不稳一盏盖碗茶。
第三种是真不怕死,敢挡马,敢当众直指自己的鼻子怒斥“军阀”,声色俱厉,可是杨森却一眼看穿,这一种人在自己面前还是强提起一口气,要靠高声厉色来占用自己对枪杆子的惧恻。
今日所见此人,竟不在这三种之列!
杨森由得意而失意,同时却发现,失望后冷冰冰的心底却涌动出一股热望。此人真不在三种人之列,那才是自己踏破铁鞋苦寻多年的那一个读书人。蒙淑仪一锄一锄地开荒地,自己都觉得奇怪,刚才进堂屋一趟出来,心里头怎么像啥事也没发生似的,用丈夫写文章时顺便教给自己的一句文绉绉的话来形容——心如止水。这时,又听笑声起。
“臣不胜惶恐之至,临表涕零,不知所云。”卢子英《出师表》背完一通,见蒙淑仪望堂屋内笑声,以为蒙淑仪还要问这算什么笑,便不问自答,“这不是冷笑,这叫开怀大笑。两个人都说欢喜了,才会面对面开怀大笑。”
“隆中对!”——听卢魁先侃侃而谈,杨森油然想起《三国演义》中的那个典故。
民国十年,公历1921年,《川报》主笔卢魁先在泸县皂角巷家中与川军刘湘第2军第9师师长杨森一席对,给杨森留下何种印象,可由后者多年后的*中窥见:
“当时,我和颜悦色的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卢魁先坦白的答道:‘我没有进过大学。’我有点不大相信。我再问他:‘那么你怎么教得了中学的数学?’他说,‘我曾经在成都一个补习学校读过几天。’我问,‘你现在的程度怎么样?’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教中学吗,勉强还可以对付得过去。’……”
杨森还忆及卢魁先所上的那一份万言书,甚至一字不差记得原话:“一切政治改革,应自教育入手,而以教育统治人心,为根本准则。(卢魁先)并建议应设一专门机构,延揽人才,谓‘事得人而举,无人才即不能发生力量’。这些说法,深获我心,我一望而知,他的建议很有价值……”
“那时正好教育科有一名科员缺,我问他,你可否屈就?他谦逊的说:‘愿予一试’。作为施展他生平抱负的起点。这是我和民生公司创办人,日后的中国航业巨子卢魁先关系的开始。”
从末句看,这至少是杨森十余年后的回忆。至于泸县这一席对,杨森一开场便是按照他蛮干将军的习惯那样“笑”,还是“和颜悦色”,无从考证究诘,杨森回忆这一段时,卢魁先既已成为“中国航业巨子”而与杨森有了多年的合作与朋友关系,或许杨森在写*时措辞上有所收敛也未可知。
“此人谙练有识,劲气内敛。”这是杨森对卢魁先本人的印象。
此后不久,杨森即特聘卢魁先出任泸州永宁道尹公署教育科长。这是卢魁先平生第一次当官。
“自己在1920年以前,还是一个只说不做的人;如做教师,只能在讲堂上说,而且照着教科书向着学生说;当新闻记者,还是说,而且是只能在报纸上去说。第一次给我做的机会,还是杨军长,是在泸县任教育科长那时候,才用力在教育上学做的实验。”这是卢魁先对自己与杨森一席对话及后来发生的事情的回忆。
。 最好的txt下载网
新政(六)(1)
卢魁先与杨森一席对后,常年冷清的川南师范学校的礼堂,很快变得热闹起来,连檐下筑巢的燕子都弃家而去。头一回热闹是兼任四川泸永镇守使、永宁道尹杨森主持的欢迎道尹公署教育科卢科长。接下来,便是卢科长主持的欢迎一个接一个由北京、由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