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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的堯青愣了兩三秒,終還是抬起手,輕輕交付在男人溫厚的掌中。
劉景浩捏飛行杆多年,食指關節與拇關節已累積了一層厚繭。
倒不比堯青,細皮嫩肉,小爪子跟剛焯了水的鳳爪似的,白花花地惹人饞。
男人牽著軟塌塌的小手,用指腹在手背上蹭了蹭。
後頭的堯青察覺到異動,酥酥痒痒的,血管里像有無數條小蟲在拱。
他欲縮手,不想男人反用力,蹭得更勤。
堯青咳嗽了兩聲,示意某人注意些分寸。
怎知前頭人跟聾子似的,不僅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到最後實在忍不住,堯青欲開口喝止,怎料劉景浩將他的手腕一把擒住,裝都不裝了,大大方方地當著威士忌的面摸了起來。
堯青頓時又氣又臊,「我要告你職場性騷擾。」
男人嬉皮笑臉,「不好意思堯大乘務長,現在是下班時間。」
兩人一路牽手到了主寺,卻在入寺前被告知,犬只不得入內。
劉景浩不服,喊來景區安保理論,問他佛家講究眾生平等,為什麼這個時候要搞區別對待。
堯青發現他這人有時也挺軸,不讓狗狗進門很簡單,無非是怕狗狗隨地大小便,影響市容市貌。
更何況還是靈隱寺這樣人流攢動的網紅地帶,身邊帶只狗,也容易影響到其他遊客。
只是男人脾氣比狗還倔,聽到不讓威士忌進去,牽著狗子就拽拽地往旁邊走。
主寺外是一些不限犬只的開放區域,男人讓堯青去拜他的,自己和威士忌在外頭等著。
堯青知他在氣頭上,天王老子來了也勸不動,只好揮揮作別,一個人跨進了大雄寶殿。
時值夕陽時分,人潮逐漸鬆散。
幾位穿著運動服的大媽端著自拍杆,正迎風展示著花花綠綠的絲巾。
堯青繞過青龍樽,隨遊客隊伍逐漸逼近金漆寶相。
金色夕陽透過獸煙繚亂的青龍樽,投在水漬未乾的地上。
男人理了理衣衫,上前一步,從容跪在蒲團上。
他向來不屑鬼神,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可如今風水輪轉,隨著年齡更移,他也不得不逐漸相信起這些飄渺不定的東西來。
在天有靈也好,徒增慰藉也罷,來這裡的人,多半都揣著自己的隱晦與皎潔,不足為外人道。
堯青順著禮佛聲,向殿內的真佛磕了三個響頭。
出殿時正逢夕陽抱山將傾,一半沉入群山中。
遠方鐘聲迴響。
男人出來時遇到僧尼,交予他一張紙簽。說是將心愿寫在上面,投進鼎中,隨香火一起點燃,就能心想事成。
堯青當然不信,純當好玩,在紙上寫了句「萬事順遂」。
再出門時,某人某狗已不知所蹤。
堯青獨自站了會,去旁邊買了水,又買了烤腸,站在出口處等著。
水是給自己買的,烤腸嘛,是給威士忌的。
也不知道它喜不喜歡吃。
畢竟日後也是要做室友的,提前討好下,他的主人沒準會更喜歡自己。
男人捏著插著烤腸的竹籤,翹首盼了半日。直到天色近晚,才見男人牽著狗,慢慢悠悠地旁邊小山上下來。
近來多事,堯青沒怎麼顧得上某人,都是他在照顧自己,以至於他右鬢浮起些的少年白,都忘了重新漂黑。
白花花地抖擻在風裡,跟團碎棉絮似的。
堯青舉著腸,迎上去,「給威士忌的。」
男人揶揄道:「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是佛祖都把你的污穢給掃走了嗎?」
堯青蹲下身,一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