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5 页)
了,别教坏了我学生,待会儿随你点就行。”
柳絮一扬下巴,咯咯直笑,“这还差不多。”
我在一旁站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做这电灯泡了,“顾老师,还是你们俩去吧,我嫌外面热,怕折腾。”
他没劝我,点点头,“也好,等我回来带点给你。”
“不用了,你们俩好好聊聊吧,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我背剪着胳膊,使劲绞着手指,甲盖一定挣白了,“正好我待会儿去医院看爸爸,也许就在医院和他一道吃呢。”
顾少卿点点头,“也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坐地铁更快。”
他不再有什么意见,柳絮心急要走,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去了。
我听着大门落锁的咔嗒一声,长长地叹了口气。
爸爸的病榻旁从不缺人,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爸爸,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老师。
来医院前,我买了一捧花,纯粹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不至于两手空空落人话柄。虽然是嫡亲的父女俩,却沦落到要做表面功夫,留给外人话事的亲情,怎会不是一种悲哀?
爸爸正打着点滴,半闭着眼睛浅浅吐气,见我进了病房,有学生在他耳边喁喁私语,他眨了两眨眼睛,算是看到了我。
“爸爸,”我喊他,“好点儿了吗?”
我将花放在一边的柜子上,站在病床边看他。毫无血色的一张脸,瘦了许多,双目浑浊,不复曾经的犀利净澈。
这一场病来得险恶,顾少卿和我提过完全是常年劳累积累所至,术后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一直说不清楚话。
他抬了抬手指,点在被单上,极低极低的声音重复着,“女……女……”
我居然也没任何反应,仅仅是冲他笑了笑,“是我。”
何其凉薄。
我在医院呆不下去,十分钟后便找了借口匆匆告辞。站在病房门外偷偷朝里面又望了望,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顾少卿住院时,我恨不得□照料,等到自己爸爸住了院,连偶尔来看一次,都算是艰难又艰难的一件事。
很小时听过一个故事,负气出走的小姑娘饥肠辘辘,一位好心的卖面大婶请她免费吃了一顿。她当即感谢,深觉大婶是世上难得的好人,却不料大婶语重心长,我只不过给了你一碗面,你就这样感谢我,你父母养了你十几年,你怎么就不知感恩呢?
当时看完,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就在身旁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叹气时,我仅仅是傻乎乎地玩着手中的自动笔。
我在路上走走停停,一轮烈日照上头顶,蓬松的头发散在肩上,打进一团团火星般快要着了。我扶着树在树荫下站了站,鼻腔内满满的都是燥热。
终于熬不住,就近去了一家咖啡馆。正午时分,人并不太多,我要了一杯摩卡,端在手里目无焦点的发呆。
顾少卿和柳絮吃饭去了,我反反复复对自己说。
一个单身已久,一个新近分手,曾经互有好感,没什么比这更好的结合理由了。
如果曾经和林纾曼的事是我一时的误判,那么现在这一次该不会再是乌龙了吧。何况柳絮还那样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她是有多期待和顾少卿的重逢。
我喝了几口咖啡,转而看到店内的一面心愿墙,花花绿绿的便利贴摆做心的轮廓。我走过去看,大多是客人留下的爱情宣言。
有直白热辣的,“乖乖小宝贝,我爱你爱到骨头里。”
有撒娇卖萌的,“别和我谈感情,虚伪,有本事咱结婚!”
有文艺执着的,“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为句读。”
我撕了一张,想了又想,方才慢慢写了几个字:柠檬树,想说爱你不容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