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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一听范方这话是话中有话,难道他知道屏风后面藏的人是谁?!叶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闻声款款走出来的那位“佳人”。
“下官宋巩,失礼了。”
叶晨目愣口呆地看着眼前雪白纱衣文儒装扮的男子,冰雕般清秀娴雅的容颜在身后青烟溯雨六月花纷飞的屏风的衬托下愈显清雅脱俗,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叶晨在看见那男子的一刻,脑海中惊雷般的迸发出经年所学的诗章——“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蓠以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宋巩神色疏淡,一双优美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凌厉光芒,他看着厅堂中的三人,范方一见他就摆出一副死人脸,叶晨木愣愣的,一副好像被雷劈到的傻样,而贺龙一直扭头看窗外,明摆着不搭理的样子。宋巩也不以为然,“下官的确有话要说。”于是就事论事的微笑道:“船舶营造业不说是嘉州支柱的行业,也是关乎国计民生的业务,朝廷日夜关心,嘉州知府又安敢怠慢……说起来,若不是下官偶然听闻贺老板和叶老板在岷山一代筑有私宅,乡下人们不时说起,下官也不能及时上报知州大人,查实两位老板的底细,才有了今日重新议定协约之事……两位大老板可是心服口服呀?”
贺龙一听,惊愤不已,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多管闲事——”在正面对上眼的一刹那,他顿时噤声。宋巩纤眉一挑,不恼反笑,笑得如兰静雅,“贺老板,怎么不说了?”
又一个人被雷劈到了……“我,我,没……没什么要说的……”贺龙大大惊艳到,一双眼睛都快要沾到宋巩身上去了。
宋巩道:“很好,既然没什么要说的那本官来说两句。”宋巩走上前去,沉色盯着贺龙,青年男子脸面瞬时浮起两团可疑红晕。宋巩正言道:“为商者最应该讲求诚信奉法,像你们这么身分显赫的大商若是官府容忍你们知法犯法,苟且一时,当这私藏运营船舶一事若无,那嘉州知州府还拿什么威信管制其他船舶商旅。所以这件事贺老板也可别怨天尤人了,好好反省反省,没有罚你们银子已经是官府‘仁慈’了。”
贺龙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眨着眼,一脸呆样。宋巩摇摇头,转回身,又回头,“说起来前些日子本官检验的一案似乎还与贺老板有关,就是那桩酒楼商人暴饮暴食而死的案子……贺老板,没惊吓到吧?”宋巩略有戏谑之意的说。
一边的叶晨恍然大悟,指着宋巩,“哦!你,你,难道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嘉州推官宋巩宋大人么?”
别说是宋巩,就连范方都是满头黑线……这家伙在这一直处于消失状态吗?贺龙一拍手,惊讶,“原来是宋大人替我洗清了杀人嫌疑!”贺龙又惊又喜,可是到底自己怎么惊怎么喜,其中含义颇多,连忙上去向宋巩道歉:“宋大人,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对恩公冷语相待实在是愧疚呀……宋大人大人有大量,可否原谅小民的无礼呢?”
宋巩瞥一眼,见贺龙黑眸晶亮晶亮,不太像是诚心抱歉,哪有抱歉还笑得那么奸诈的?宋巩不以为然,挥挥手算了。可是贺龙又道:”宋大人,为表小民的一片真心,和对宋大人的敬仰(其实是“仰慕”吧)之情,可否赏脸到小民的寒舍,让小民好好报答一下。”
贺龙与叶晨本就是商业上的伙伴,两人在嘉州同居一处,叶晨见贺龙能请到宋巩到家中做客,连忙在一旁也一唱一和。“宋大人能到我们的寒舍,定能蓬荜生辉呀!”
被完全晾在局外的范方心里很是不平衡,凭什么那宋巩一出现,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嘉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视这人若菩萨,到哪里都不缺人拜见……这,这,他这顶头上司,嘉州知州,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呀?!
范方看贺龙和叶晨两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着宋巩笑得那么谄媚,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