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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须要像村里所有的人一样,去干你所不愿干的活,像所有村上的人一样,干农活,抡镢头。它要的不是你的知识,它要的是你的实实在在的力气。可是,自己不光是不能与同龄的人比力气,还多了一份同龄人少有的苦闷,一份读书人特有的苦,是理想不能实现的苦。更让自己不能释怀的,还有对所爱的人的一份甜甜的、酸酸的,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是牵挂吗?而牵挂的那一头在哪儿呢?人家已有了一片辉煌的天地,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早已成就了彼此的天壤之别。是不该再去想了,爱到深处就得学会放弃,这也许是对所爱最好的爱了。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若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情也无雨,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来冷漠,任多少深情独向寂寞,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伴飘过。”
脑海里回荡的是周邦彦的这首凄美的词,脸上流淌的是不争气的泪,心底里却是难以表述的自责。你还是男人吗?如果这样的骂能让自己好受点,他也不在乎了。晚饭后他就大声地在屋里背这首词,他想让堂屋里的父亲听到后骂自己一通,父亲的骂也许能让自己好受些。张文听到了,饭桌前两口子你看我,我看你。张文摇了摇头,唉,苦了孩子。话音未落他就出了家门。当妈的像听天书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敢吭声。
父亲已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不说是一辈子,起码是眼下的事。放弃吗?他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样?
当返回的列车行驶了一段后,她终于找到了他。
你好像有意躲着我。像寻找了千年,当她来到他面前时,虽然连个坐位都没有,虽然眼前的人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却像是找到了心灵的驿站,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疲惫的心了。漂泊的心,渴望的是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的港湾。
他却没有答话,仍然把头靠在列车的窗口上,眼睛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一切。
你不是说有话对我说吗?轻轻地她问了一句。然而当声音从自己的嘴中飘出,她觉得已是多余了。是的,多年来,彼此早已习惯了眼神的交流,那是心与心的交汇,是心灵的感应,是任何语言也不能表达的。可现在,张牧,你为何要把心灵的窗子给遮住呢?那飞驰而过的窗外有怎样的魅力能独占你的视野?
考煳了。什么都没有了。
闷热的车箱里,一句话,像秋天的风吹过马六亭的脸庞,令她的心顿时寒意涟涟。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地只来了这么一句。
就算真的考砸了,至少还有梦想吧。细心的姑娘早已感觉到了。张牧,你还用对我这样吗?你的苦我感同身受。一颗为你遗憾的心,你怎忍心让它遭受痛啊。你怎么能让一颗爱心来承受:恶言一声三夏寒啊。
她就这么呆在车厢里,怔怔地挤到了窗口边,人太多了,她不便说什么,她的眼睛也茫然地望着窗外飞逝的一切,田野里浓郁的绿色被氤氲的水气笼罩着,一片片被甩在了后面,星星点点的村舍像是点缀着的别样的色彩,人在这满灌的车箱里,看外面的世界像是静极了的仙境了。是的,是静,是静的凝固的痛,这种痛在心里,正慢慢地膨胀着漫延着,她心里自己苦着:张牧,我知道你的委曲是什么,从另一角度来说,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我知道、我知道。可你,一转眼你就把一盆火变成了冰雹,你让人在极度的热与冷中飘浮着,你,你是不是想把你失重与超重的感觉化作一道难题拿人当验算呀?
她的眼圈湿润了,爱一个人真的需要忍受这么多的苦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必需有那么多世俗的条件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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