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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讓我再看一眼龍雀,這玩意兒數量已經不多了。」
「不許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廚房外頭,桃夭硬被柳公子拖走了。
司府裡頭依然一片沉寂,睡在夢鄉里的人,沒有誰知道今晚的廚房裡發生了什麼事。
三天之後,官府里來了人,沈大人親自到場,要緝拿司府的大廚,張天。
司狂瀾淡淡道「司府中人,不是想拿便拿的。」
「二少爺,張天乃是興祥齋一案中最大疑兇,還請二少爺不要為難我們。」沈大人拱手道。
「並非我為難你們,只是那張天昨日已辭工而去,我有助你之心,奈何無能為力。」司狂瀾微微側身,「沈大人若不相信,大可往我府中搜查。若我有半字虛假,甘願隨您回府衙領罪。」
沈大人皺眉想了半晌,點點頭「好,既然二少爺這麼說,以司府的地位與名號,我自然相信您絕無包庇之心,搜查就不必了,打擾了。」
說罷,一行人悻悻離去。
苗管家見狀,上前對司狂瀾道「這倒奇了,這沈大人出了名的沈三慢,吃飯慢走路慢抓賊慢,怎的這次如此迅速,而且還言之鑿鑿找到我們家來。何況他與我們司府素無瓜葛,找茬他自然不敢,今日既敢登門,那必是掌握了鐵證。但是,怎麼想都不像他們的作風啊。」
司狂瀾冷冷道「動作迅速的或許根本不是沈大人。」
「您的意思是沈大人背後有高人指點」
司狂瀾笑笑沒說話,坐下來拿起沒有翻完的兵書「司靜淵那邊怎樣了,還在胡鬧沒有」
「大少爺這兩天都特別老實,正十分積極地讓丫鬟教他繡花」
司狂瀾咳嗽了兩聲,面不改色道「好,讓他繡個夠。」
「是。」
司狂瀾沒有對沈大人說謊,老張確實昨天一早就走了。
柳公子可以作證,因為他還去送了老張一程。
城門外,老張讓他留步。
「準備去哪裡」柳公子問。
「走到哪裡是哪裡吧,也許會去江南走走。」老張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這次走得匆忙,說好要教你煮的幾個菜都來不及了。這是我寫下來的食譜,如何烹調各種細節都在上頭,你得空自己看看。」
他接過來,明知故問「怎麼突然就走了」
老張一笑「我若說我殺了人,遠行是為了避禍,你可相信」
「我信。」柳公子也笑,「那麼只能祝你一路好運,永遠別被抓到。」
「哈哈,好,承你貴言。」老張大笑,又從背簍里拿出一壺酒來,自己喝了一口後,遞給柳公子,「你我雖然相識不長,但我教你做菜,也算是有了師徒的情分。此一別不知何年再見,一口酒,就算圓滿了你我的緣分吧。」
如果換了別人,柳公子一定會嫌棄地說誰要喝你喝過的酒。但今天他沒猶豫,接過酒壺就往嘴裡倒了一大口。
老張很高興,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以後在司府好好干,我看出來你是個聰明孩子,總有一天你會煮出世上最好的飯菜。」
我可比你年紀大多了,誰才是孩子哪柳公子心想著,但仍笑道「也承你貴言。」
老張離開時,總算有一點陽光穿透了雲層。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是應該喝口酒的。
老張的酒很烈,他咂咂嘴,覺得唇舌之間現在還熱辣的。
龍雀從背簍里探出頭來,對著他揮了揮翅膀,然後又成了那把菜刀,繼續陪那個已入暮年的老人天涯海角。
他想起龍雀那晚說的話可我總是忘不了跟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們的青春,所有的悲歡苦樂,好像也變成了我的。我想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