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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九歌,你不要跟我們一起攪和這趟渾水。待會兒布置完畢,我會動用封山令,在那之前,你就自行離開吧。&rdo;
程九歌慌忙道:&ldo;那怎麼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要留下來陪你。&rdo;
莊白英道:&ldo;我沒有同你商量,讓你滾是為了保全我陽明最後一點血脈‐‐如若你今後再辱沒了師父的名聲,也不用我來清理門戶了。&rdo;
他幼時備受懷虛真人寵愛,習武不認真,師兄莊白英老威脅他要清理門戶,斷他手腳,藉此來逼他認真多練一會兒。此刻說出這番話,他心中突然一動,瞥見莊白英肅靜的臉,再無法像方才送別蘇錦那般神色如常。
程九歌猛然跪下,鏗鏘道:&ldo;師兄不要趕我走!&rdo;
莊白英決絕道:&ldo;程九歌,你是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rdo;
他沒有得到回答,程九歌眼眶紅了一圈,哽咽數次,仍是直挺挺地跪著。大殿中一片死寂,最終莊白英起身,一派再不想同他多廢話的姿態,便要往外走。
只是路過跪著的程九歌時,他亦是放慢腳步,如同許多年前一樣,撫摸程九歌頭頂‐‐仿佛他還是那個拿著木劍瞎擺弄的少年,不學無術,叫人忍不住恨鐵不成鋼地想要揍他一頓,卻又始終下不了手。
莊白英嘆息道:&ldo;你當明白一片苦心……九歌,我不想你去送死。&rdo;
程九歌不語,莊白英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沒等來他的回答,再次強硬道:&ldo;日落之後下山去,別讓我發現。&rdo;
一語話畢,他走出殿外,青天白日縮在沉沉烏雲後面,十足淒涼。
殿內的程九歌突然道:&ldo;師兄,可是此生再不相見了?&rdo;
莊白英躊躇,片刻後顧左右而言他道:&ldo;我記得你小時候的志向是當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如今有了契機,醫術也有所成……&rdo;
程九歌大逆不道地打斷他道:&ldo;朝夕相處數十年,師兄,你連一句後會有期也不願留給我嗎?&rdo;
莊白英道:&ldo;待到下山之後,不要向別人提你是我派中人。開個醫館,娶個媳婦,不用刀光劍影,安安穩穩的,過你自己的生活。&rdo;
&ldo;生活&rdo;這樣平淡的詞從一派掌門口中說出實在有些滑稽,他似是自己也感覺不妥,卻又不知如何繼續解釋,索性沉默著離開了。
彼此兩心清明這是永別,又談什麼後會有期。
程九歌仍舊跪在大殿,他放棄了什麼般頹然坐在地上,目光無意識地一抬,對上天邊黑雲壓城,不由得心有戚戚,幾乎要打一個寒噤。
陽明峰的午後多是大晴,傍晚多霧但鮮有暴雨,如此看來,是要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都、都是胡謅,主角以外小心站cp呀
☆、第四章
卻說蘇錦。他離開會稽山後,一匹瘦馬一柄長劍,獨自沿著並不熟悉的小道走到了山陰縣城。
他的確記憶受到了一定損傷。在被錢豹擄去的幾日中,雖然並未受到軀體折磨,卻對幼童時的精神狀況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乃至在獲救之後,仍然處於驚恐萬分的狀態。直到拜入謝凌門下,安靜調養,才從噩夢中恢復了清明。
但之後,蘇錦只記得自己的姓名,依稀說得清父母是金陵人士。程九歌曾走訪過,卻一無所獲。
謝凌不許他輕易下山,走過最遠的地方便是與同門師兄到過山陰市集採買。這條路蘇錦走的次數不多,也記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