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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他的手從身上推開。&ldo;我告訴過你。這一切必須停止。&rdo;她情緒激動,雙唇顫抖,幾乎就要哭出來,&ldo;我再也受不了這一切了,我做不到!
你必須離開這裡。你一定要走!&rdo;
&ldo;我當然要離開。這就是我來看你的原因‐‐你難道不明白嗎?只要坐下來,不要多問,好嗎,魯思?&rdo;他的聲音溫柔,很有說服力。
她坐了下來,男人就坐在她身邊,距離告解室只有十英尺。(莫爾斯現在可以看到,那個男人穿著質地上乘的深棕色皮鞋,不過好像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擦過了。)有一會兒,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男人的左臂搭在座椅背上,左手輕輕扶著她的肩膀。(莫爾斯現在可以看到,他的指甲很乾淨,而且修剪得非常整齊,這讓他想起了牧師的指甲。)&ldo;你讀過那篇報導了。&rdo;她直截了當地說。
這並不是提問。
&ldo;我們都讀過了。&rdo;
&ldo;你必須跟我說實話‐‐我不在乎你說什麼,但是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她的聲音顫抖起來)‐‐你是不是和那一切有關?&rdo;
&ldo;我?你肯定在開玩笑!你真的不能相信那些東西‐‐當然不能,魯思!&rdo;(莫爾斯現在可以看到,那個男人穿著一條髒兮兮的灰色法蘭絨褲子,一件綠色的卡其布罩衫,兩塊皮質肩章一直延伸到頸部,因此看不清楚他有沒有系領帶。)魯思向前傾身,雙肘撐在前面一排座位的上沿,兩手捂著臉。看上去她好像是在祈禱,莫爾斯覺得,她可能就是在祈禱。&ldo;你沒有跟我說實話。
是你殺了他們!他們所有人!我知道是你做的。&rdo;
她現在是個迷失的靈魂,把頭埋在雙手之中,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完全不在乎身邊的事情。莫爾斯望著她,感到心裡泛起了深沉而又苦澀的同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等待。昨天他已經猜測過了這一系列悲劇背後的真相,而此時此刻,這一真相正在自己展現,就在他面前幾碼遠的地方。
男人沒有否認針對他的這些指控,不過他的右手好像正在自己的喉嚨周圍擺弄著什麼,他的臉轉向一旁。(莫爾斯已經注意到,他的臉看上去將近五十歲‐‐或者剛過五十歲,蓬亂的黑色長髮和臉上的鬍鬚里都夾著不少灰白色的發須。)那麼,真相都在這裡‐‐就在他面前。而且一切都是如此簡單‐‐簡單到如此幼稚,莫爾斯的頭腦同往常一樣,拒絕相信這個事實,而是一直試圖尋找(其實幾乎就是正在尋找)最荒誕、最複雜的答案。為什麼,哦,為什麼他不願暫時勉強接受任何案件里無可爭辯的簡單事實‐‐這些事實直截了當地擺在他面前,簡直就在呼喚一點最基本的常識和勤奮。現在坐在這裡的人‐‐就在魯思&iddot;羅林森身旁。好吧,莫爾斯,當然就是這樣!這是萊昂內爾&iddot;勞森的弟弟‐‐菲利普&iddot;勞森;這個人會在任何布局精巧的偵探小說里受到鄙視,而且受到莫爾斯本人的鄙視,為了最微薄的回報,這個人犯下了這件並不聰明的案子;這個無業游民、大騙子、寄生蟲,從最初一起上學開始,他就在攪擾自己忍耐已久的哥哥的生活;更聰明的男孩,更受歡迎的男孩,討人喜歡的男孩‐‐他長大之後身體裡沒有一絲道德的痕跡,把自己的大量財產浪費在尋歡作樂上面,現在又回來敲詐自己可憐的哥哥萊昂內爾;回來之後,他非常清楚哥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