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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太孫堂兄。
年長的藩王世子與郡王雖然入京師進學,與太孫等東宮子孫相熟交好,但並不代表太孫行事會多麼顧念他們。
儲君之位,已關乎太孫的身家性命,不論是易儲還是登基之後被篡,都意味著太孫一脈很難有好結局。
與性命、與權力相比,兄弟叔侄親情,就太過可笑了。
根據光幕文字上的簡短記載,他的那位父王,未來的廟號是「太宗」,按照一般的情況,國朝的第二代皇帝,廟號一般都是太宗。
靖難一詞,說明並非他爹登基正常傳位,這樣的情況下,廟號為「太宗」,可見他那太孫堂兄的結局不會太好。
被奪帝位,不管生死,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侄子對叔叔,不比兄長對弟弟。
若是太子大伯在,那大周天下自然是穩定,太子大伯薨逝,為了心愛的嫡長子一脈的正統,天子雖然立了太孫,可是無論是太孫還是諸王,心都沒有安穩下來。
太子有容納下諸位弟弟的魄力,太孫對諸位叔叔的態度,估計就像祁元詢在宮宴當日,於奉天殿中受萬眾矚目時的狀態一樣吧,當真是如芒在背。
只要各地的藩王還存在,那太孫就不可能放下心。
藩王們沒有謀篡的表現,都已經讓太孫有所防備了,更何況,光幕文字上可是清清楚楚地顯示,趙王系將會取代東宮系,日後成為大周的主人啊!
藩王們都是宣武帝的子孫,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都過得好,而換了太孫,想法自然與宣武帝不同。
祁元詢這些日子的一切行動都很小心。
自光幕異事再度出現後,原本漸漸被廢棄的錦衣衛又開始了大規模活動。
宣武帝是他親祖父,就算府中有錦衣衛,祁元詢也相信他們只是監視,不會做什麼多餘的動作。
但是,還是要提防有心人。
祁元詢困居趙王府,他的趙王爹本來就沒在京中留什麼人馬,消息來源本就少,如今閉府後,更是閉塞。
他現在沒有消息來源,最希望的,就是天上的光幕能再度更新。
就算光幕給出的信息是朝中官員被論罪等諸事,與他無關,也好過於如今還在光幕上顯示著的「仁宗孝昭皇帝,諱元詢,太宗長子也」。
這簡直就是他的催命符啊!
就算太孫沒有殺心,一直看著這些,也難保不會動怒,至於有心人會不會刻意在太孫耳邊攛掇,那就更不用說了。
每個皇子皇孫的身後,都有著勢力,太孫一人身後,是整個東宮系的力量在支持。
縱然太孫不願意,這些人也要為太孫「排憂解難」,更何況,祁元詢是從來不敢去賭人性的。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爹趙王還在封地。
他這個趙王世子,日後能做皇帝,是託了自家老爹的福,也就是說,全靠老爹給力。
他爹不死,除去他一個小小的世子有什麼用?
在趙王回京之前,祁元詢自忖,自己的性命應當是無憂的。
宮宴後,祁元詢在趙王府里畫消寒圖、看書,消磨了五天的時間,才終於等到天上的光幕換新字。
涼國公藍玉並其「黨徒」的記載有了新變化,不再是二月乙酉日皆坐誅,只記載二月被收押,後續如何,顯見皇帝還沒有做出決定。
祁元詢不是一個普通的藩王世子,以他的眼光來看,涼國公能免死的概率很低,雖然不至於到太陽從西邊出來那種地步,但也沒好上多少。
天子宣武帝開國後,膝下兒女多與元從勛貴聯姻。
祁元詢的外祖父就是追封中山王的開國公爵魏國公,順帶一提,他十三叔代王的王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