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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每個人都覺得,只要機會足夠,自己便有希望。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但是架不住這麼想的人多。
所以對於每個有心參加科舉的讀書人來說,多一次機會,當然是件好事。
作為開恩科由頭的新晉皇太子得到的好處很多,但是皇太子的嫡長子、原趙王世子祁元詢,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或許說,作為恩科這一說法的提倡者,記住他的人比感念的皇太子的人還多不少。
祁元詢大出風頭——這或許也是天子故意為之,否則的話,天子在下旨之前採納了何人的意見,他人根本不會知曉——而太子也不差。
無可否認,在得到天子的屬意的過程中,太子多有仰賴光幕預言的助力,秦、晉二王的主動退讓與祁元詢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提高,都對他有很大幫助。
可是,太子本身就是未來的一代雄主,若說他是個事事仰賴他人的庸人,那簡直是笑話。
受封后,太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兩位兄長與懿文太子的長子、嫡子請加封。
不管天子允不允,這個態度他都要表。
而且從情理方面來說,天子不允許的可能性很低。
偏生這份奏章竟被天子留中不發了。
朝野物議紛紛,新太子又不是個不能容人的,天子又一向對子孫愛重,何以如此行事?
議了沒兩日,結果倒是出來了。
四月中,天子頒布新版《祖訓錄》,內中諸王、宗室待遇條款大幅度改革。
也不知是否是為了下次再度更改內中條款作預備,上次頒布《祖訓錄》時的永示子孫、萬世不易等語此番皆未言說。
反倒是模糊地允許了子孫修訂其中的個別條款,以便「世易時移」之時契合朝局時政。
更改後,諸王待遇未變,甚至還好了一些,但是封爵與承爵的要求,卻與當初祁元詢提出來的幾條建議里相符。
如此一來,天子為何留中太子之前的奏章也就可以理解了。
祖訓錄未曾更改,他當時上疏,契合的是更改前的條例,祖訓錄變更後,那奏疏便顯得不是很合適了。
太子聞弦歌而知雅意。
再度上疏的時候,他便以秦王、晉王居長,又功勳卓著,請令兩位兄長之爵世襲罔替;懿文太子諸子,乃是天子嫡長之嗣,待遇理應不同,懿文太子長子鄭王、嫡子襄王之爵,也請世封。
趙王一家已經搬進了宮中,懿文太子一系諸王仍居宮中,只是轉到了另一處宮苑裡——那裡是皇子皇孫們原先在宮中的住處——祁元詢休息的時候是住在東宮自己的寢殿裡,但多數時候還是跟在天子身邊學習。
太子的請封奏章,天子看完後,沒有批閱,而是讓祁元詢先看了一遍。
「詢兒,你父親的奏疏,你覺得如何呢?」
祁元詢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孫兒以為,父王的奏疏所言很合理。」
「哦?秦王要封,晉王要封,標兒的子嗣也都要封,如此一來,《祖訓錄》改或不改,又有什麼區別呢?」
聽到這番話,祁元詢不可置信地瞄了天子一眼。
爺爺,作為大周馳名雙標的代言人,你說這番話,合適嗎?
莫不是吃錯藥了?
心裡想著大逆不道的話,但是面上祁元詢一定得答得漂亮:「秦王伯、晉王伯有大功,先太子伯父雖在武功上聲名不顯,但朝野皆贊大伯父賢德,乃是儲君之標范。父王請封皇伯與皇兄,孫兒以為,乃是應有之意。」
「標兒能得你父與你的記掛,確實有人君之望。只是,朕加封標兒諸子皆為王,此等待遇,已非尋常皇子能有——縱是標兒登基,他們也不過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