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5 页)
在脑海中勾勒着那幅画面,武天豪回忆起她只看过一遍便默下的曲儿。
一溪流水水流云,两雾山光润。野鸟山花破愁闷。乐闲身,拖条藤杖家家问。谁家有酒?见青帘高挂,高桂在杨柳岸杏花村。
武天豪爱怜地望着她,他托着下巴微笑地想。他永远也看不够她的变化!
“我爹带着我跟着杨家班走遍大江南北,不管台上再怎么风光,仍抵不过咱们爷俩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的心愿。老爹说,只等他一找到娘,咱们就找个清静无人的山里,快活、淡泊地过日子,筑个简简单单的茅草屋子,只要能遮蔽风雨就够了;屋子边上呢,要有几株老树,长得很高很大的那种,因为高高的树梢才能把太阳啦,月亮啦挂起来,然后浓绿的枝叶撑开一地的清凉树荫。我告诉阿爹,要在对门的山坡上养些小羊、小牛啦!我可以当个牧童,每天……”
突然警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唐璨紧急收口,她不该说这么多的,山村野叟的梦想,哪能比得上那些富贵荣华?
“天豪,你有什么梦想?”话锋一转,她的笑像水墨,泼得他从恍恍惚惚回转到真实。
“我?”他指指自己,有些错愕。
“对呀!你有什么梦想?”
我渴望你山里的小屋有我,我渴望你能让我陪在你身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要陪你生生世世。他不假思索地在心里大喊着。
自小以来,他一直是一个人,七岁被师父带上山,认识了活泼开朗的即安,从此一道走的路上虽不再寂寞;但他知道,在心底深处,一直有一部分是完全空白的。他曾奢求着,想拥有一分能让他觉得心满意足的温柔,在关内、关外跨足黑白两道的生涯里,他不是没碰过;然而,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点能让他心悸的。
“天豪……”唐璨疑问地望着他沉凝而思的脸。
抬眼,他脸上笑得极为细腻温存。
“过来。”他招招她,轻轻将她带进怀里,贴着那茉莉香味,武天豪痴痴地笑了。
他要的那一点点就在这儿,在他怀里,让他的心是三月的春雷,悸动又欣喜。
但是,在他未帮她把陈阿文救出曲家前,他不愿对她承诺什么;即使心中早下了决定,他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他答应过她,不再给她增加心上负担,暂时,什么都先别提吧!
“天豪!”
“嗯哼?”
“你怎么啦!”
“我喜欢这样抱你,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山似的。”
“嗯!”她依着他,难得有的快乐整个沉淀,为什么他不说话,他难道不知道,她好想好想分享他的梦!
男人的梦……她想着,整个人忽然落寞了,说完了梦,她就该回到现实了。男人的梦有什么好怀疑的,不就像冯即安说的那样——加官晋爵,飞黄腾达!
可惜,她给不了他……
“怎么啦?”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武天豪小心翼翼地问。
“晤……”她抿抿嘴,很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还能再说什么呢?“我的梦想很幼稚,没什么好提的。”
“璨璨,也是因为有梦,才有希望,不是吗?”
“也许吧!不说这些了,我干爹的事怎么办?”
“让我去跟曲家谈交人的事。”
她抬起头,“你……愿意将七采石交给他们?”
“为了救人,也不得不这么做了。”他没有犹豫为难之色,要不是确定自己是清醒的,唐璨几乎要以为他在说笑。
但武天豪不是冯即安,他说一是一,他不会说笑,更不会拿她爹的事当儿戏。
“狄家——”
他掩住她的嘴,“没关系的,救人要紧;可是你要答应我,让我出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