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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根本不看司马十七郎沉郁的脸,就是卢八娘说了她一句,“不许欺负平安!”她自然能听出了话里敷衍的意思,于是吐了吐舌头,继续将屋子里的东西往外搬,脸上还笑着非常灿烂。
司马十七郎自然不会和桃花一个下人一般见识,他进了屋子就看到了卢八娘微笑的脸,听到熟悉的招呼,“郎君回来了。”卢八娘一如平常一样,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端庄大方、高贵骄傲,但也如平时一样待自己非常尊重体贴。
司马十七郎的心静下来不少,他也不知不觉地缓和了脸色,问:“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卢八娘依旧温和地说,将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那只白皙丰润的手中指上戴上了一只素银戒指,细细的,上面缕着精巧的花草纹。素银的白色和卢八娘白嫩的肌肤相映成辉,司马十七郎怀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这只美不胜收的手。
卢八娘收回了手,“郎君这些天到阿春那里住吧。倒座屋子是差了些,可东西都换上了新的。”
司马十七郎明白卢八娘这只戒指的含义,他也懂了卢八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宫里、王府和一些高门大户里,女人身上不方便的几天,就要戴上戒指,提示男人。他重新牵了卢八娘的手,一同坐下。先对桃花说了声:“别搬了。”然后转过来对卢八娘说:“娘子大约不知道,成亲第一个月新房是不能空的。”
虽然有这个习俗,但是高门大户中却没有几个能做到。卢八娘笑着说:“不过是无知的愚人们乱传,我们不必信。”向着正抱着最后一堆东西,有些犹豫的桃花说:“你先出去一下。”
桃花抱着东西就走了,卢八娘又抽回了手,说:“郎君先委屈些日子,等过了一个月,我们就去庄子里住对月,我有几个侍女非常美貌,因为王府不让进太多的人,只好先放在庄子里。”
阿春长相并不十分出色,谈吐举止也粗俗,王妃在给大家指派侍女时,自然不会将最好的分给司马十七郎,司马十七郎并不太喜欢这个侍女,这是卢八娘得出的结论。
司马十七郎当然不喜欢阿春,不过原因他倒不想说,至于美貌的侍女他也没放在心上,于是就笑道:“师傅正说让我节制呢,说什么一滴精十滴血。我也想清静几天,娘子就先不要张罗了。去庄子上的事情我们倒该好好商量一下。”并再次将卢八娘的手捉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只是不能那样,又不是不能碰到手。”说着,另一只手也过来,上下将卢八娘的手握在中间,轻轻地摸着这只骨肉均停的手,最好的绸缎摸着也没有这样舒服。
池师傅确实说过让司马十七郎节制些,不过是在他成亲后没几天的事,当时司马十七郎根本没听进心里,但现在拿出来却正合适。
其实中国历史上的正统思想一直是主张节欲的,但就是孔老夫子也说过“食色,欲也。”眼下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在高门中,服散、纵欲比比皆是,卢八娘一点也不信司马十七郎这个借口,而且她知道司马十七郎的需求并不少,从成亲到现在没有一个晚上不要的,而且时常不是一次。
卢八娘因为手被握住了,有些不自在,却不会戳穿他,他们毕竟还是合作伙伴,虽然卢八娘已经有些动摇了,但没到决定拆伙的时候,总要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卢八娘就说:“我一到这个时候,就有些不舒服,恐晚上会影响郎君休息,郎君还是让阿春服伺为好。”
“你肚子痛?让奶娘给你熬一碗姜糖水,热热地喝了,晚上也不能着凉。”王府长大的司马十七郎懂得一些女人的事,马上说:“恰好我给你暖暖身子。”
就这样,到了晚上,司马十七郎也没离开正屋,而且他的几样东西又送了回来。桃花心里不痛快,郎君说什么也不肯走,她也没法陪娘子住了,于是她在门口骂了平安几句,只同意将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