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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
眼看着周文殷殷期盼地看着自己,刘推事老脸一红,却还是把眼睛落到一边去。
“哈哈……”秦少游放荡不羁的大笑,猖獗无比,他步步紧逼,目光落在周文的身上:“周文,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二位大人亲见,可是他们没有亲见;你说我欠你银子,又没有欠条,可是就在今早,你状告我赖账不还,这是不是诬告?”
秦少游冷冷地盯着周文继续道:“你可知道,你这一诬告,自此之后,我声名扫地,家中的经营将无人再敢光顾,损失几何?”
秦少游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可知道,我尚未娶妻,被你诬告之后,从此再无良家女子肯与我结为连理,没有媳妇就没有儿子,没有儿子就没有孙子,子子孙孙尽都被你这匹夫斩尽杀绝,你这等老贼,杀我全家,这倒也罢了,我是知书达理之人,不与你计较,可是竟还信口雌黄,众目睽睽,诬赖两位大人亲见你给我欠条,到了公堂之上,还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我秦少游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周文气得想要吐血,他虽非官绅,却也是财大气粗之人,有偌大的家业,数家酒楼,平时谁敢这样对他这样说话?
可是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少游一通痛骂,不但使他无地自容,老脸不知往哪儿搁,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不妙了。
大周承袭的乃是唐律,诬告的量刑很重,比如诬告人谋反,则一律除以‘斩’‘绞’之刑,若只是一般的诬告,凡诬告三四人者,杖一百,徒三年;五六人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所诬重者,从重论,诬告十人以七者,凌迟处死,枭首其乡,家属迁化外。
周文这诬告,虽只是一人,不至于徒三年,或是流三千里,可是一旦量刑,却也不轻。
再加上秦少游买一送一,还送了一顶在公堂上颠倒黑白的高帽,这家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周文正待分辨,秦少游却是不理他了,转而向柳县令道:“大人,事实就在眼前,难道还不清楚么?草民蒙受不白之冤,久闻大人素来秉公直断,刚正不阿,如今周文诬告于我,恳请大人公断!”
柳县令只觉得后脊生发凉,满是错愕。
这个书呆子,好厉害。
一开始,柳县令斡旋二人的时候,绝没有想到秦少游会杀一个回马枪,这倒不是柳县令糊涂,而是作为父母亲民官,对于一般的草民,大抵都抱有某种等闲之心,寻常的百姓,哪个见了自己不是唯唯诺诺?谁晓得这秦少游不但胆大,而且还心细,也正因为如此,让秦少游这家伙翻云覆雨,瞬间翻盘。
柳县令现在是骑虎难下,事实如何,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些事实决不可透露出去,他还得继续捂着盖子,可一旦不能推翻秦少游的论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周文开脱,就极有可能引发自己审判不公的议论。
“这……”
第十六章:百善孝为先
秦少游固然可恨,柳县令却是知道,周文这个诬告是板上钉钉了,周文不是诬告,那么便等同于自己说谎,可是他不甘心,一个小小的草民居然玩弄自己于鼓掌,这口气咽不下,可是在衙外有这么多的看客,如此明显的诬告之罪都无动于衷,难免有官商勾结之嫌。
柳县令叹口气,却还是压低声音对秦少游道:“周文万死莫恕,不过他毕竟年纪老迈,秦少游,法外无外乎人情,你当真要告他诬告之罪?”
他以为自己的一番劝解能够让秦少游退步,毕竟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秦少游息事宁人,这事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秦少游朗声道:“大人,草民如果撤告,这便是纵容奸人不法,周文罪大恶极,他今日可以诬告草民,明日就可以诬告他人,若是这样的人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