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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說,紀初桃才想起一個現實的問題:和談達成,明日她就要收拾東西隨著使團南下歸京了。
「那你呢?」明知不太可能,紀初桃仍是抱著些許期待問,「你不和我們一同歸京麼?」
祁炎在她乾爽的發頂輕輕一啄,道:「尚有軍務交接,安頓好後,亦要三月份方能拔營回朝。」
那豈非還要一個月?
正是濃得化不開的時候,紀初桃那顆躁動的心漸漸失落起來,有些空蕩蕩的。
「卿卿。」祁炎喚她。
見她紅了耳廓,男人身軀滾燙,有些惡劣地笑了笑:「殿下喜歡我這般喚你?」
紀初桃羞惱又無奈,改了主意,只盼著離他消停一個月也好。
「回來後商議終身大事。」祁炎捉弄夠了,依依不捨地放開她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紀初桃甜蜜懸著的心,總算落回了實處。
啟程回去的那日放了晴,陽光照在茫茫雪域,泛著白金的一層暖光。祁炎以護送為名,親自送使團和明珠郡主的車馬隊出朔州。
城外官道,旌旗獵獵,車隊蜿蜒,紀初桃撩開車簾朝後看了很久,只見祁炎的軍馬久久佇立城門之下,漸漸遠去、變成一個黑點,最後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上。
紀初桃戀戀不捨地放下車簾,嗆著風,啞咳幾聲。
拂鈴有些擔心,問道:「殿下可是夜間風寒了?昨日起便啞得厲害,該請太醫來瞧瞧。」
「不用!並非風寒,只是近日出使勞累,故而聲音疲憊。」紀初桃支吾道,目光有些不自在,嘴角卻不可抑制地揚起笑意。
一見她這副甜蜜卻又極力掩飾的模樣,拂鈴隱約懂了些許,便不再細問,只低聲吩咐侍從去備些蜂蜜水來潤嗓。
歸程要輕快許多,中途休息時,遠處北燕和親的儀隊隱約傳來了動靜。
紀初桃掀開車簾,問道:「怎麼了?」
前方孟蓀策馬而來,稟告道:「殿下,自啟程起,明珠郡主便拒不進食,已餓了兩三日。」
紀初桃蹙眉:那傻姑娘,是打算絕食明志麼?
她下了車,行至後方北燕的車馬隊處,果見前去送食的內侍皆被攔在了馬車外,兩名手持彎刀的侍婢如左右護法佇立車前,不許任何人靠近她們的郡主。
作為被選中的女子,明珠郡主沒有拒絕使命的餘地;她唯一能左右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不過能被選來和親的姑娘,應該不會太笨才對。紀初桃猜想她大概是一時離鄉想不開,所以才拒絕進食……畢竟連二姐那般厲害的人物,也曾在和親途中想過逃跑。
想了想,紀初桃囑咐侍從道:「大殷的菜餚恐她吃不慣,去挑些北燕的家常菜給郡主送去。」
侍從領命,很快換了北燕的胡食過來。
正要命他們送去,卻見前方的紀琛走了過來,手上還包紮著傷口,朝紀初桃拱手道:「三殿下,讓臣一試,去勸勸郡主。」
紀初桃想著他們二人反正馬上就要成親了,也不算僭越,便頷首道:「那好,有勞郡王。」
紀琛微微一笑,接過食盒上了車。
畢竟是郡主未來的夫君,北燕侍婢們不敢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讓紀琛進了馬車。
馬車內很快傳來明珠郡主的怒喝,夾雜著連珠炮彈似的胡語。紀初桃心想:餓了這麼多天,這郡主的精氣神倒是挺足的!
正想著,車內傳來一陣清脆的巴掌聲,混合著什麼金屬哐當墜地的聲響。
長久的沉默。
正當紀初桃擔心紀琛的安危,準備請禁衛進去看看時,車簾掀開,紀琛頂著一個淡淡的五指印出來。
也不知他同明珠郡主說了什麼,總之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