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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風,你來了。」沈涼月已經很久都不叫他哥哥,「明風」兩個字從oga舌尖柔軟的吐出來,是在呼喚和他相宜相配的伴侶。
過了好一會兒,賀明風才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腳步放得很輕,似乎是怕吵醒沉睡的花和虛幻的夢。
「雪球也在,」賀明風拉過雕花矮凳坐在床頭,清了清有些發乾的嗓子,摸著貓咪油光水滑的皮毛道:「你將它養的真好,我記得送你的時候,它只有巴掌大點。」
「十幾年了,你現在的巴掌可比它當時大多了。」沈涼月笑了笑,又道:「前些日子獸醫說雪球得了老年病,我有點擔心。」
「別擔心,它會好好的。」賀明風撓了撓雪球的下巴,舒服得它喵喵直叫,打起可愛的小呼嚕。
「嗯,」沈涼月目光如水,看著賀明風道:「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很久沒見,很想來看看你。」賀明風差點脫口而出很想你,他們彼此熟悉,氣氛實在太好,每個毛孔都很放鬆,卻又有什麼越纏越緊、曖昧朦朧。他有些不敢直視沈涼月的眼睛,目光四下亂飄,忽而瞥見床頭柜上的書,「這本書你還留著?」
那是一本精裝版的《小王子》,是賀明風送給沈涼月的生日禮物。
「當然留著,」沈涼月將書遞給賀明風,「像小時候一樣,再給我讀一段吧。」
賀明風驚喜又詫異,書冊被保存的很好,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他翻開其中一頁,流利地讀道:「我們是不記載花卉的。地理學家說。」
「這是為什麼?花是最美麗的東西。」
「因為花卉是轉瞬即逝的。」
「轉瞬即逝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有很快就會消失的危險。」
「我的花是很快就會消失的嗎?」
「那當然。」
「小王子自言自語地說:我的花是轉瞬即逝的,而且他只有四根刺來防禦外侮!可我還把他獨自留在家裡!」
賀明風的聲音和他少年時不同,低沉而富有磁性,熟悉的故事鑽入耳道、鐫刻在心上,沈涼月像喝了被時光釀成的最醇美的酒,生出醺醺然的醉意。空氣中有下雨的味道,那是賀明風散溢出來的信息素 ,細雨擁著玫瑰、迷濛靜好,他們撫摸貓咪的手指碰在一起,相觸的皮膚突然變得火燒火燎,腦海中呼啦啦迸出漫天的花火。賀明風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珍而重之地垂頭吻了一下沈涼月白皙的手背。
讀書聲戛然而止,賀明風如夢方醒,沈涼月的銀髮在燈光下籠著一層光暈,沉靜的眼睛猶似浸水的黑琉璃珠,眼角斜飛上挑的弧度,恍如最溫柔的吳鉤,只一眼、便要人命。賀明風終於知道,自己方才為什麼不敢看他的眼睛,沈涼月再不是青澀稚嫩的漂亮孩童,他如今的魅力令alpha手足無措、心驚膽顫。
「我得走了,」賀明風心如火燒、坐立難安,「我真的得走了。」
沈涼月仍不說話,只看著他,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賀明風不自覺地握緊雙拳,緊繃的襯衫下漂亮結實的胸肌起起伏伏,他喉頭滾動,咬著牙俯過身去,滾燙的唇落向等待被親吻的沈涼月。
他吻了他的額頭。
他只吻了他的額頭。
如同他們小時候互道晚安,如同哥哥親吻弟弟,這並不是一個情人間愛欲交纏的吻。
恍惚朦朧中,賀明風聽見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方才的溫馨旖旎隨著玫瑰的甜香一起消失了,滿室只餘下默默無言。雪球似乎也受不了變得詭異莫名的氛圍,站起來悄悄地跳下了床。
今晚所有的美妙都倏忽而逝,賀明風不明就裡、滿懷遺憾,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了幾欲脫軌的行為。他急於打破這樣尷尬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