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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大致檢查了一遍骨骼，然而除了皮外傷外似乎並沒有遭太多罪。被這麼大的吸力衝進海底通道，只是受了點小傷也真是身體強硬。

說起來，上一次身體檢查他只查看了人魚的口腔和魚尾，其他地方還沒有涉及到。

出於對生物研究的習慣，他拉下蓋著艾瑞斯眼睛的衣服，順手拿過實驗桌上的照明晶礦對準了人魚的耳廓細看。

正常人想要進入十幾米深的海下就必須得做好耳壓平衡，要是像人魚這麼快的速度起伏，耳膜早就受不了壓力被撕裂了。

照明晶礦的亮度有限，尤其是要用來觀察細小的東西時。

艾瑞斯的耳尖上有形似魚鰭的透明薄膜，但也許是變成人類形態的關係，現下這層薄膜沒了，皮膚就跟長出的長腿一樣稚嫩，稍微觸碰就會變藍。

&ldo;顧黎……&rdo;艾瑞斯實在沒忍住的叫道。

&ldo;別說話。&rdo;曉螢蒸嚦

顧黎把光線照到了耳洞，原本屬於正常人的鼓膜有明顯的撕裂，但又不像是外力因素造成的，而是天生就是這樣。

再往裡就是一層帶有藍色珠光的薄膜，中間有小孔卻完全不影響聽力，那應該就是可以讓艾瑞斯在海下自由上下，而不受壓力影響的原因。

顧黎挪開晶礦，艾瑞斯被他檢查的耳廓隱隱泛著藍，像極了人們調情後的樣子。

他忽然意識到剛才的自己與這條魚靠的有多近，檢查時呼吸都噴在了耳廓上。

艾瑞斯目光熾熱地看著他，喉結因為吞咽而上下挪動。

顧黎略顯尷尬地拿了套新的衣服丟給艾瑞斯，正準備解釋，門外忽然響起了道卟靈的敲門聲。

&ldo;死小子趕緊開門，你哥哥帶著軍隊往你這兒來了。&rdo;

他聽到了屋子裡有動靜卻遲遲不開門，冒著雨跑到窗口敲打，&ldo;別藏了，顧桉知道你私藏感染者的事了!被找到的感染者第一個指認的就是你!&rdo;

顧黎推搡著把艾瑞斯塞進衛生間，而後才面色鎮定地開門。

道卟靈收起背後的機械傘進屋，捋了一把鬍子上的雨水後沒好氣地問道：&ldo;是不是之前你帶回來的人魚沒放走?&rdo;

&ldo;沒有。&rdo;顧黎面色不改色地撒謊。

道卟靈活到這歲數也算是個人精，顧黎他看著長大，有沒有撒謊一眼就能知道，當即指著顧黎顫聲道：&ldo;你還真敢養!!!&rdo;

他左右環顧四周，&ldo;藏哪兒了?趕緊丟了!等你哥哥過來了你兩得一塊兒挨弓弩。&rdo;

言閉，目光看到了實驗室桌上沒有及時處理掉的藍色酒精棉和手術器具，以及沾有藍色血液的破損衣褲。

一把年紀的道卟靈險些心臟沒被嚇出來，驚恐地看著顧黎，&ldo;你把它解剖了?&rdo;他壓低了聲音胡謅道：&ldo;做什麼?總不至於是想弄個一魚三吃吧?那魚救不了人，你把它紅燒了也沒用!&rdo;

第18章 檢查(一)

道卟靈話音剛落就看到顧桉帶著軍隊冒雨出現，手裡拿著鑲嵌晶礦的弓弩，神情嚴肅地踹開顧黎的門，&ldo;有人舉報，柯爾奇顧黎私藏感染者。&rdo;

私藏感染者會是什麼下場道卟靈很清楚，但顧黎之所以會私藏人魚的原因說到底還是為了研究抑制劑。人魚的情況和感染者略有不同，但顧桉是個死性子不可能聽得進去。

趁人沒注意，道卟靈趕緊進入實驗室，把有關人魚的所有用品踢到桌下。

顧桉拿著弓弩走近顧黎，看到臥室里凌亂的床面，和被換下的兩套濕透衣物，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