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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什麼都沒說。】
身邊同學打打鬧鬧,賀蘭訣收起手機,禁不住在候車室左右張望,她心情忐忑——算起來,已經有很多天沒見廖敏之。
臨發車之際,大家都檢票上車,賀蘭訣一顆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廣播催促旅客上車,廖敏之才姍姍來遲。
他從安檢口慢步過來,腳步輕飄又遲緩,穿黑t恤,同色運動褲帆布鞋,一頂黑色棒球帽壓住視線,只看見下半張臉的銳利線條,襯得整個人消瘦又沉默。
賀蘭訣看見那熟悉的身影,猛然衝過來,攥著他的手腕,拖著火速進了檢票口。
「就等你了,你好慢好慢好慢,再不來我都急死了,發消息給你你也不回。」
「顧超他自己開車過去,再到古鎮跟我們匯合……」
賀蘭訣連拖帶拉,把他塞進後排位置,自己抱著書包,癱在位子上長長吁一口氣,這麼一頓小跑,已經出了一身熱汗,她揮手扇風,再偏頭看他。
廖敏之眉頭緊皺,神色似乎忍耐著,不知是不是衣服顏色的緣故,襯得他臉龐格外蒼白憔悴,一雙眼凝固幽暗如枯井。
「你怎麼了?」賀蘭訣搖搖他的手,「你好像不太舒服。」
緊抿的薄唇動了動:「我暈車。」
「車剛發動呢,你就暈車?」賀蘭訣懵逼,「要不要吃點什麼?話梅要嗎?還是口香糖?」
他倚著靠背,已經閉上了眼,一副疲累不願言語之態。
賀蘭訣再晃晃他,語氣綿軟:「廖敏之。」
兩人很久沒見面,她迫切的想和他說說話,她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跟他說。
廖敏之身體往旁擰了擰,眉依舊皺著,臉色似乎更蒼白,睫毛扇了扇,到底是沒睜眼。
賀蘭訣默默看他一會,心情大好,大巴車出了車站,車身輕輕搖晃起來,賀蘭訣似乎聞到他身上若有如無的藥氣,湊上前聞了聞,非得拽著他說話。
「你身上貼藥膏了嗎?什麼味道?像消毒水一樣……」
半車人都是班上同學,嘰里呱啦聊天吵得要命,賀蘭訣也忍不住要說話,廖敏之勉強睜開一點眼縫,幽幽靜靜的看著她。
賀蘭訣再碰碰他的棒球帽:「從來沒見過你戴帽子,我都快看不見你眼睛了,能不能把帽子抬一抬?」
「別碰。」廖敏之神色微有不耐煩,挪開她的指尖,對著她那雙澄澈喜悅的圓眼,眼神又冷凝下來,默默垂眼不說話。
賀蘭訣仔仔細細打量他,湊到他眼皮子底下,視線繞著他的臉龐360度環繞。
「廖敏之,你怎麼沒戴助聽器?」
兩隻耳朵都沒戴。
她眼尖,看見他鬢角似乎空了一塊,去掀他的棒球帽檐:「你的頭髮怎麼了?」
廖敏之伸手擋了一下,沒完全攔住她的動作——他的頭髮全部剃短,留了個毛扎扎的寸頭,耳後一塊已經剃光,剛冒出青青的短茬。
頭髮剪短,更襯得他像塊嶙峋不說話的石頭一樣。
「是人工耳蝸的準備嗎?」賀蘭訣眨眨眼。
廖敏之把棒球帽往下一拽,擋住自己的視線。
「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她皺眉不高興,還有點委屈,「這麼多天,我問了那麼多,你什麼也不跟我說。」
「你沒有別的事要忙?」他眼神壓抑,嗓音乾涸沙啞,「有了結果,我自然會告訴你。」
這句話過於直白和自我,也太生分和不近人情,賀蘭訣突然委屈炸毛,心頭那些情緒潮水般退去,在椅子上彈了下,把頭重重一扭,背著他不說話。
高考完到現在,她每天抱著手機等他的消息,攢了無數的話要跟他說,問了他無數遍的事情,他什麼也不說,說了也不答,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