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页)
每周的英語課有pre-readg discsion,前後桌一起,四人一組,賀蘭訣英語好,向來都是她來起頭,廖敏之通常不開口,但范代菁要求他做口語記錄。
「沒呢。」
「你臉色有點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眼皮怎麼腫了。」
「沒睡好。」賀蘭訣垂著眼睛,「討論什麼?要麼你來吧。」
高靈點頭:「也行。」
她找廖敏之:「廖敏之,你來做記錄一下。」
廖敏之柔和點頭:「好。」
四個人坐在一起,高靈和曹清蓉先發言,廖敏之照例握著筆,注視著說話的人。輪到賀蘭訣,她看見他的目光,平靜又輕飄飄地落在自己臉上,驀然皺眉,轉身:「你們說吧,我不參加了。」
兩人桌子挨著,書也摞在一起,課照常要上,兩人的書本、試卷,紙筆總有越界的時候,賀蘭訣板著臉,把自己的桌子往旁邊挪——劃清界限,誰也別碰著誰,老死不相往來。
身邊人沒動作,倒是直接開口,語氣不急不緩,不冷不熱:「你去找范老師,換座位。」
賀蘭訣冷臉,直接把手中的筆一摔,刺刺拉拉踢開椅子往外走,一口氣下到二樓英語辦公室。
范代菁不在。
旁邊的老師說是開會去了,馬上回來。
賀蘭訣站在走廊上等。
當然要換,誰稀罕跟他同桌,冷心冷肺,不可理喻,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礙不著誰的眼。
穿堂冷風嗖刮過來,又刮過去。
憑什麼她換?她跟周邊同學處得好好的,誰給誰添堵,誰看誰不爽,當然要他滾。
他不是嫌她愚蠢又討厭,忍受到了極致麼。受不了就早說,受不了自己去找范姐。
自己坐在那裝什麼溫良賢淑。
賀蘭訣拗著臉,昂著下巴,又蹬蹬蹬地回到了教室,「啪」地在椅子上坐,把桌子一拽,拖出了一條十厘米的天塹鴻溝。
比同桌關係更嚴峻的是月考的腳步。
月底安排在十二月底,考完了直接放元旦。
家裡母女關係還沒緩和過來,賀蘭訣知道,這回考試成績要是不好,她真要被老媽掃地出門。
況淼淼找賀蘭訣去打羽毛球,賀蘭訣搖頭:「最近都不行。」
「去體育館,我們約了場地,那邊有暖氣,不冷。」況淼淼拍她的肩膀,「你跟廖敏之一起,讓他教你。」
「真的不行。我要複習,上次考試太差了。」
賀蘭訣不肯去,況淼淼主動去約廖敏之,廖敏之也是搖頭,說了個不字。
「你倆怎麼了?」況淼淼轉向賀蘭訣,「我怎麼覺得你倆有點怪怪的。」
「沒什麼事,忙著做題呢。」賀蘭訣把一連串練習冊攤在桌子上,「你看我這亂糟糟的。」
「好吧,過兩天就是聖誕節,要不要一起玩?放鬆一下。」
「不去了,等月考完再說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鬱卒的原因,這次的考試格外的有緊迫感和壓力,賀蘭訣很難得有足夠的自覺,分分鐘撲在學習上,寒冬的早上她實在起不來,趙玲就給她準備麵包、煎餃蛋餅一類,裝在塑膠袋裡,路上十五分鐘也夠賀蘭訣把早飯吃完。
冬天的淒風苦雨又肆虐起來,賀蘭訣翻出了個舊的p4,下載了些英語聽力,走路的時候戴著耳機,可以做幾道聽力題。
早上從家裡出來,她其實還沒睡醒,滿眼淚花打著哈欠走在路上。
她把傘架在肩膀,騰手咬手中的餡餅,正想橫穿馬路進學校,身邊掠過一輛自行車,拐彎要駛進車棚。
兩人差點撞在一處。
賀蘭訣哎了一聲跳開。